“堵了夭夭的那个僧人，能被冥界的东西接近。鬼卫说如果当时小师妹想杀了那个家伙，它们完全能够杀掉他。”
洛寒清闻言皱眉。
“僧人怎会？难道他是被附身，或者是伪装？”
苏明钰托腮单手撑在桌子上，刚想开口。
“狐狸，你压到我刚刚写的纸了。”
苏明钰把手肘往旁边挪了挪，开口想说话。
洛寒清眼尖地看见他又想翘起的腿，咳嗽两声。
苏明钰：……
“你们是不是在欺负我年纪小？”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乖乖照做。
“多少岁的妖了，你怎么有脸说自己年纪小。”
顾念之抚平几乎看不出皱褶的纸张，轻飘飘地说。
苏明钰：……
“比你年纪小，我的冥尊大人。”
“那个僧人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顾念之无视苏明钰的不满，把桌上的纸砚收好，站起来。
“魂魄不稳。”
“夺舍？也不对，谁会有胆量去夺舍佛门弟子，这不是明摆着往虎口送？”
“那个人还是佛门圣子。”
洛寒清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应该不是夺舍，如果是夺舍的话不可能修到现在这个地位。你们也见过他们对圣子的重视程度。”
“按照目前的情报，他应该是什么轮回。”
“轮回？”
“有上辈子记忆的人。按照鬼卫的情报和我在冥界的见识应当是那种漂泊了很久满腔怨气和遗憾却不得超生的厉鬼投胎转世，而他转世的这具身体又确实是他身体，灵魂百分百契合。”
“等一下，你说的每一个词我都明白，为什么连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厉鬼还能投胎？带着上辈子记忆我还能理解是你们冥界孟婆汤掺水，结果厉鬼还能转世？这什么和什么？”
洛寒清也赞同苏明钰的话。
他连仙界他爱她她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这种事情也能理清楚并且给他们决断，现在却理解不了二师弟的意思。
顾念之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纰漏，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两人解释。
毕竟灵魂这种事情，他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师尊可能清楚吧……
“总之他的灵魂有问题，很有可能他是师尊失去一魂一魄的原因之一。”
“那我马上把他抓回来呗。”
苏明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九尾天狐狸的尾巴露了出来，现在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的尾巴尖，语气里跃跃欲试。
“然后你拿走他的魂魄去逼问？”
“这样的人留在小师妹身边很危险。”
洛寒清的品性不允许在只有猜测和推理的情况下将一位无辜之人抓来处理，那他们和一千年前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他真的能让师尊的魂魄回来，清醒过来的师尊会怎么想？
但是这样危险不稳定的人不能留在小师妹身边……
“没关系的。”
苏明钰猛地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哈？这个对夭夭控制欲强到变态的人居然会说把这么危险的人放在小师妹身边没关系？
他都怀疑那个被夺舍的人是顾念之了。
“三师弟，我没想到你这么说。”
顾念之垂眸去看吊在桌角的那一只蜘蛛。
那只蜘蛛那么脆弱，只吊着一根细细的丝线，却还是很努力地往上爬。
他想起来了那个晚上，在满是鲜血和昏迷不醒的人的仓库里，门外走进来的楚夭夭。
她说，师兄好巧呀。
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她只是想把自己当作诱饵来骗取情报。
在月光下那双总是冲着他笑得弯弯的眼睛里盛满了无辜，极力像他表明这些不是她做的那样。
当时的他在想什么？
他想起来他第一次把那些渣滓用了一些小手段杀掉之后，刚巧被出来寻他回去吃饭的师尊看见。
年纪尚小的他一脚将沾满了鲜血的匕首踢到了角落里，仰起擦干净的脸和有些困惑的师尊说，他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想来看看他们说的新法术是什么。
很拙劣的谎言。
但是师尊信了，蹲下来用手帕把他指甲缝里的血迹都擦的干干净净，淡声告诉他下次不要以身犯险。
后来他也没有被这些人的宗门找到报复，反而是他们在不久之后被爆出与魔族勾结，成了被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下次不要以身犯险了。”
顾念之这样对无辜且不知所措的师妹那样说。
这都没什么的。
他把小师妹想的过于脆弱了。
她和她不一样，她不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兰花。
他们应该放手。
他应该放手。
是他们太过想当然了，他们以为小师妹比起他们来说太弱小了，却忽视了她在同龄人之间完全无法相比的天赋。
“小师妹那边没有问题的，那个僧人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当然，鬼卫还是不能丢，还得跟着。
苏明钰觉得不行，什么叫没有问题？
“那就这样吧。”
洛寒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松了口。
“那个僧人。”
“我会派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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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彩蛋：
师尊濯卿辞曾经很苦恼自己的长相，过于出彩的长相是他的劫数之一，每次出去都会收到好多骚扰。
后来他捡到洛寒清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自从对那些来搭讪的仙子说自己单身有一娃，效果非常显着。
后来他捡到苏明钰之后，他的人设就变成了丧妻带三娃的落魄剑修，这让本不打算收徒的濯卿辞很高兴，因为再也没有人来搭讪了，如果有他就可以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对方，在对方产生退意之后苦口婆心劝她们找别的年轻修仙界新秀。
再再再后来，洛寒清成年了，濯卿辞发现自己随手捡到的小豆丁长得也很好看，在他发现洛寒清排在《最想嫁的年轻弟子榜》里的第一名的时候，再拒绝桃花的时候把自己一表人才的大徒弟推销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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