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眉女士。”杨青姮说。
对面的女人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抬眼朝着她看过来，恶意满满：“没想到还真的让你跑了，怎么，旁边这是你丈夫吧，他知道你被男人睡的事情吗？”
她嘴角在微笑，眼底却是瘆人的冷意，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好像在等着看一场夫妻变脸的好戏。
然而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听见这话，唐柏年没有第一时间以怀疑的目光看向杨青姮，反而对着她骤然变了脸色：“有这时间造谣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好日子还有几天。”
冯眉没得到意料之中的结果，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对比唐柏年的暴怒，杨青姮面上反而没有波澜，甚至伸手拍了拍唐柏年的手背以示安抚，别说这事情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样，她一个受害者，从来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感到羞耻。
该死的是他们，两只阴沟里爬上来的臭虫。
“李眉，宁愿承认自己是人贩子也不愿意把你身后的人供出来，你身后的人一定不简单吧，让我猜猜，她的名字是叫……乔……”杨青姮挑眉，没有把话说完。
仅仅是一个字就已经足够。
跟警察说的一样，对面的人可是一点都不好糊弄，表情没有变化，反而露出一秒鄙夷的笑容，像是在看白痴：“你今天如果来这里只是为了重复警察的问题的话，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不是，”杨青姮微微一笑，双手随意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知道你拿了你身后人的不少钱，不瞒你说，这笔钱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供出她，我能给的，只会多，不会少。”
“那天我就说过，有些事情，不是钱就可以解决的，小贱人，抱着你的钱滚出去。”女人不耐烦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被身后的警察狠狠按回座位上。
“给我老实点！”
杨青姮淡淡看着对面的女人，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那警察看了一眼时间，再次提醒：“杨小姐，你还有三分钟。”
杨青姮看了一眼时间，对上女人怨毒的脸，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照片扔在桌子上：“你还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了。”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棉袄的娃娃，看着两岁左右的样子，生涩站在一个墙前。
眉眼间跟李眉有几分相似。
旁边的唐柏年眸子里一抹惊讶一闪而过，原来刚才她让他去找这张照片是这么用的。
杨青姮精准捕捉到女人脸上稍纵即逝的慌乱，心里有了底，指节点在照片孩子的脸上，戏谑：“我是遵守法律，但是我要折磨一个孩子，根本用不上什么犯法的法子，既然李女士你也承认自己是人贩子，我想，作为孩子的老实，孩子的同学，也是有权知道真实情况的。”
人贩子的孩子，可想而知这样的罪名按在一个孩子头上是一件多么恶毒的事情。
对面的女人面色一变，面容扭曲，像一只恶鬼，朝着杨青姮嘶吼：“你动他一个试试，我杀你全家。”
“等你出来，那应该是十几年二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吧，”杨青姮轻笑，撩了一下耳边碎发，笑得好看，但是极为瘆人，“啧，可惜了，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经不经得住我玩。”
女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终于认清了现实：“我跟你做交易。”
…………
几分钟后，杨青姮拿着那张照片出了审讯室的门。
几个警察听完里面的描述，一窝蜂凑过来：“我们查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她有个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竟然还有孩子的照片，他们警方做不到的事情让她做到了，岂不是显得他们一点用没有。
几个警察想到这层，对视一眼，俱是有点尴尬，但是更多的是对杨青姮的好奇。
“不知道啊，”杨青姮耸了耸肩，“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刚才的照片？”年轻警察满头雾水。
杨青姮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一张照片，照相馆多的是，想要怎样的就要怎样的，还用我亲自去查吗。”
一张跟李眉有几分相似的照片而已，就算是一张跟她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她都能找到。
年轻警察膛目结舌，指了指审讯室的方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女人看着可不是脑子不好使的。
几个年轻的愣头青不明白，年纪大的老警察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一拍大腿：“你这姑娘旁门左道还不少。”
“白猫黑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我这方法虽然让人不耻，但是好用，”杨青姮脸红，挠了挠头，看见几个年轻警察还不明白，干脆给他们解释清楚，“之前你们跟我说，这个李眉跟男人结过婚，然后好几年都不回家，那天她跟我们在仓库的时候我看见过她有平安福，这个东西我知道，藤省特有的习俗，一般孩子刚满岁的时候戴的，就浑水摸鱼想了这么个办法。”
几个警察一拍脑袋，终于想清楚了。
杨青姮的意思是，李眉有平安福说明她可能有孩子，而刚好又是前几年离的婚，孩子的年龄刚好对上了。
既然她经常不回家，现在别说一张照片，就算孩子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几人对视一眼，俱是沉默。
还真的就是旁门左道，可是该死的好用。
“之前隔壁市提交这两个人过来的时候提了你，说你这脑子好使，敏锐度也好，适合来跟我们当同行，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们说的真是一点错没有，怎么样，杨老板你有没有兴趣？”那年纪大的警察拍了拍杨青姮的肩膀，哈哈大笑。
杨青姮抿唇轻笑，面色微烫：“叔，您说笑了，我这旁门左道，要是真用来办案，可就闹笑话了。”
“可惜可惜。”那警察好笑。
没有往心里去，刚才夸杨青姮一句本来就是客套一下，人家怎么可能放着大公司老板不当，来跟他们当同事。
唐柏年看着杨青姮客套的样子，好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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