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只要奋斗就能养活自己吗?
闻言,张胖苦涩地一笑,“以前小,不知道学历的重要性,初中没读完就在社会上混。等到读大学的人越来越多,连保安都要学历的时候,已经晚了。像我这种没有学历的,长得也不好看的,能什么工作要我?”
“我最多能去工地上搬砖,其他的我也不会,可搬砖都被机器的做了。我能干什么?只能去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不然,我总觉得我被世界抛弃了。”
在年轻气盛的时候,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看不起只会读书的人,戏称他们是书呆子。在大多数人还在读书的时候,张胖去闯了自己的江湖。
他那个时候,还称社会为江湖。他就像一个侠客。可在江湖里碰壁,送过外卖,受不了苦的他认识了一群人。他们以盗墓为生。
读书的时候,他认为盗墓是个了不起的营生,所以他很高兴地加入他们。
跟着盗墓时,确实是精彩的,五颜六色的珠宝在主人的尸体旁边,时间的流逝,只给它们蒙上了尘雾,价值依旧很高。
只不过,墓里除了偶尔难闻的气味,还有下墓时要挖土的艰辛,他没有看见过一次“粽子”或者僵尸。
只有皑皑的白骨。
偶尔觉得惊险,是被条子追,还有被附近的人家发现盗墓后来追他们。
他问了队里的老大,为什么没有僵尸。老大听到他的话哈哈大笑。
墓里没有僵尸。老大笑完了和他说:不然那些考古的早就死了不知多少个了,还能有那么多人来做考古?
老大的话很有道理,他自然信的,心里却难过了很久,下墓也没以前积极了。
团队里的都很照顾他,因为他最小,他闹着脾气没去,也没人说。
等他躺在床上荒废了几天,盗墓的人都被抓了。
老大被判了十年,其他的最多的几年,最低的一两年。
他没有进去,一是他未成年,二是团队里都没说他参与。
去牢里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庆幸那天他没有跟着去,不然就被条子抓了。
之后,他一个人混在社会上。他意识到了,这不是江湖,是社会,是生物和环境形成的关系总和。
没有混出个名堂,他不好意思回家,继续在社会上混着,今天跟着一伙人去打架,明天露宿街头。
在最穷的时候,他和一只狗抢吃的,还是小孩看狗子可怜给的火腿肠。几天在垃圾桶翻找食物的他看见狗嘴里的火腿肠两眼放光,和狗子打了一架。
最终,他胜了。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和狗抢东西!”小孩拉着她的妈妈,气愤地说他抢了狗子的食物。
小孩妈妈看着他,把小孩指着他的手拉住,“别指他,小心他是疯子上来咬你。我们快点回家。”
他转过身去,躲在墙角边,泪水冲刷了他脸上的脏污。
接着,倾盆而下的大雨,淋透了他。
他蹲着,靠着墙,哭得浑身发抖。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疯子。
小的时候,妈妈告诉他不好好读书,就会像村子里靠乞讨生活的老汉。那个时候,他拉着妈妈软软的手,天真的说他一定不会成为这样无用的人,以后挣大钱了,让妈妈过好日子。
现在,他不敢回去,没脸回去。
哭了一会儿,雨停了,他在地上的水坑里捧了水洗了把脸,继续混日子去。
他要去找个工作。
幸好一个网吧招人,他去了。工资很低,他也很高兴。
第一个月的工资,他一分没留地寄回家。网吧包吃的。
半个月后,妈妈打来电话,问家里怎么多了一笔钱,要不是赶集在镇上查了下,她都不知道这笔钱从哪来的。她很害怕是不是别人打错了,来问家里的小顶梁柱。
他先在电话里笑了,笑妈妈的大惊小怪,打错了不更好,值得她这么害怕;又笑妈妈没想到是自己挣钱了。
“妈,是我的工资。”他笑着说。
妈妈很惊讶,却没多问,只念叨他长大了,懂事了。
他继续笑,“怎么不问我是做了什么工作?”
妈妈问他做什么工作。
他说在网吧,当网管。
妈妈又惊叫一声,和旁边的人说:“咱儿子出息了,在大城市里做网管。”言语中,很自豪。
“真的?”旁边的人出声,他才知道是爸爸。素来沉默寡言的爸爸,因为他读书,打了一顿后,抽着筒子烟吧吧的爸爸。
电话那边,妈妈兴高采烈地说咱儿子你都不相信啊,咱儿子出息了。
他说:“爸。”
妈妈说:“叫你呢。”把电话给了爸爸。
爸爸还是一样的沉默,许久还是他先说话,问他们身体好不好。
爸爸回他说身体不错,让他不用担心,又说电话费贵,让他挂了。
他说了好。
电话就被挂了。
第二个月,他的工资留了一点,再寄回家。
他在网吧认识一个姑娘,她因为叛逆的弟弟来了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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