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BOSS将下颌搭在他肩头。
姿态依赖。
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
但桑棉还是如实道：
“会。”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顾遇不再开口说话。
又过了许久。
久到桑棉以为某人睡着，准备悄悄拉开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时…
“桑桑。”
怀中的人抬起头。
接着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他鼻尖落下一吻。
弯着眸道：
“我也喜欢你。”
这话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
桑棉不记得自己对顾遇告白过。
但他没有纠正。
因为说话时，少年微狭的墨瞳中细碎着星子。
璀璨潋滟，亮得灼人。
这是桑棉第一次在顾遇身上看到这么鲜活的表情。
或许是活得太久。
又或许是被困在副本中，经历了太多次轮回。
总之。
等他们初见时，顾遇的情绪已经静的宛若一摊死水。
少年疏离淡漠，禁欲寡情。
大多时候，那双清冷漂亮的眉眼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唯独今天例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
桑棉总觉得…
今天的顾遇，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但具体哪里奇怪…
他说不上来。
就在桑棉努力思考，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出线索时。
顾遇悄然靠近。
轻声问：“还饿吗？”
桑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嘴硬道：“还好。”
闻言，顾遇抵着唇，轻笑了一声。
故意道：“不饿的话，要继续吗？”
桑棉立马改口。
“我累了，现在就要休息。”
俗话说得好，做人要懂细水长流。
顾遇明明是人。
但桑棉总觉得，某人比他这个鬽魔更像鬽魔。
腰肢隐隐作痛。
桑棉招架不住，只想休息。
而顾遇在这时靠近。
一边趁机将他抱在怀里，一边轻声哄他：
“再吃一口，好不好？”
不等桑棉拒绝。
像是猜出了他打算说什么般，顾遇继续道：
“我不会死的。”
顿了顿，顾遇又道：
“你应该知道了，我是这个副本的主人，我的生命永无止境。”
“一点血而已，想喝就喝。”
顾遇语气漫不经心。
闻言，桑棉吞了吞口水，不确定的追问：
“你失血过多不会受伤吗？”
顾遇沉吟片刻。
最后道：“可能要花个一两小时复原？但一般用不了那么久。”
顾遇神色平静，不像在说谎。
桑棉松了口气。
在确认少一两口血不会对顾遇造成影响后，桑棉再次主动靠近。
……
一室暗色中，墙壁上人影交叠。
血色瞳眸潋滟失神。
桑棉追逐本能，尽可能多的索取。
“嘀嗒——”
夜间12：00。
午夜降临的同时，桑棉进食完毕。
这一次。
也是他进入副本以来，唯一吃饱的一次。
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魔也不例外。
吃饱喝足后，眩晕感涌上大脑。
桑棉困顿不堪。
他想要休息，又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不是休息的时间。
困意越发汹涌。
为了保持清醒，桑棉伸手捏了自己一把。
他没有收敛力道。
但这也没什么。
这具身体由瓷器构成，不会受伤，不会流血。
可这一次…
在尖锐指尖划过肌肤的刹那，苍白肌肤出现裂痕。
殷红血珠连绵成线。
清冷月光下，一点血色红得刺目。
短暂的怔忪过后，桑棉瞬间清醒。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就结果来看，他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瓷器构造的身体生出了血肉。
而在这一转变发生前…
他刚喝过顾遇的血。
很明显，问题出在顾遇身上。
桑棉想问顾遇对自己都做了什么。
但在开口前。
眼前一暗，一只修长冷白的手覆上他的眼。
“桑桑，先休息一会儿。”
卧室内，少年清冷好听的声音静静流淌。
一边抱着他。
一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很快，一切就会结束。”
桑棉不知道很快是多快。
但此刻。
熟悉的不安感在瞬间将他包裹。
桑棉想保持清醒。
可睡意不受控制的上涌，直至将他拖入深渊。
…
桑棉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
他只记得自己在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漫长的梦。
在梦里，ty，yx，ly的身影出现。
每个人出场的时间并不相同。
但每一段梦境的结束。
那双熟悉的幽蓝瞳眸都永远不会再睁开。
良久，桑棉从噩梦中苏醒。
短暂的心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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