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定珠脸色变了。
现下他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曹固。
“若是事件一大,两位江大人总会、总会处理的——”
赵福生笑着道:
“你是老糊涂了。”她反问:
“事情怎么才算大?死了低等奴仆,你们觉得小事,那么在两位江大人心中,什么才算大事呢?是整个郝家全部死绝,鬼祸向外扩散?”
她的话令得郝定珠等人站不住了,当即一群人哗啦啦跪下:
“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
曹固也跟着跪倒在地。
“事情本身就因同山县镇魔司而起。”
一县之中,将权势集中于一个人之手,而此人无人辖制,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同山县鬼灯之案源于梁隅;而覆灭危机又源于江文、江武。
兄弟二人的出身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下头的人利用上层的态度相互攻诘,致使王文清出事。
她在同山县无依无靠,死后无人替她说话、申冤,随即厉鬼复苏。
鬼祸发生后,因死的大多是身份低下的奴仆,竟没有受到重视。
……
赵福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郝晋遗,事已至此,你报案应该也不是为了替王文清申冤吧?”赵福生直言不讳的问。
郝晋遗听闻这话,不知为何惨白的脸色顷刻间胀得通红。
赵福生见他这张原本俊秀的面容,心生反感:
“照理说你得了别人帮助,驱走了鬼物,本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说道:
“人性自私,你既然后面又生事端,敢于向帝京上告,应该是当日你求助的人给你的方法不好使了,所以你必是遇到了邪异,厉鬼缠身,才敢把事情闹大,对不对?”
郝晋遗面现羞愧,嗫嗫不敢出声,郝老七痛快道:
“大人说得半点不错,这小子自私自利,全然不顾家里人死活。”
郝老八面露鄙夷:
“二哥当日在生时,何等豪爽,一心为公,哪知老子英雄,儿子竟如此脓包。”
任由长辈们怒骂,郝晋遗只哭道:
“叔叔们救命,大人救我。”
赵福生冷冷看他这模样,平静的道:
“你要我救你,也得说清楚你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郝晋遗哭道:
“半点都不敢有瞒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事情又要从王文清出葬开始提起。
当日怪事发生后,提灯人将邪引走,最后丧事成功发出,提灯人也没死,大家以为事情了结了。
但就在当夜发生了一桩怪事。
赵福生问:
“什么怪事?”
郝晋遗道:
“文清回来了。”他说完,又‘呸’了两声,似是提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晦气,说道:
“鬼回来了。”
他的话令得赵福生怔了一怔,郝定珠解释:
“大人,鬼去找他了。”
说这话时,郝定珠双手揣在袖口里,似笑非笑,眼里闪过痛快之色。
郝晋遗此时却顾不得去细思叔父话中之意,听闻这话,便跟着点头:
“大人,事发之后,鬼回来找我了。”
他说道:
“鬼回来了两轮。”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先头回来了一回,接着那种感觉又突然消失,不久后,夜半三更又回来了。”
回来的时间,恰好是郝家仆从郝老幺死了被提灯人‘引邪’而走之后。
赵福生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王文清躲在你屋中?”
“不不不。”
郝晋遗一听这话,吓疯了,双手拼命的摆动:
“怎么会在我屋里呢?事发之后,我四处寻找,没找到她影踪。”
他语无伦次:
“我的意思是,小人的意思是,每当郝家有人死了,提灯人将邪引走后,总有鬼来进我的门。”
郝晋遗初时不敢开门,可不知怎么的,一晃神的功夫,鬼总会进他屋里。
怪的是,他觉得屋中有鬼,但无论他怎么寻找,却又没看到鬼的影子。
“但、但小人总有种感觉,那鬼还在。”
如影随形的,他仍有种当日王文清归来后,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看的感觉。
“可真的没看到鬼,小人每个角落都找遍了。”
郝晋遗害怕道:
“只是每回、每回都有人夜半归来,问话也不说,不久、不久就觉得屋里凉嗖嗖的——”
他感觉家里有鬼。
为此郝晋遗骇得不敢合眼,又天天哀求郝定珠帮忙。
可王文清事件后,他早被郝家人憎恶,家里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走投无路之下,我便又只好哀求制、制灯司里,那位前辈相助——”
“……”
这话听得赵福生一愣一愣的:
“你是真不信邪,此人帮你,越帮你情况越糟,你还敢找他求助。”
郝晋遗恐惧道:
“我也没有办法。”
赵福生问:
“既是如此,对方是如何帮你的?”
郝晋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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