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怒声道：“胡说八道！一介妖魔，也敢说是苍生么？”
在长眉的眼中，只有他看重的才是生灵，才称得上苍生。
至于他看不上的，那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玩意。
要用的时候，是东西，不用的时候，就不是东西。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漠视狐妖，漠视高良等人。
高良看出来了，知秋一叶也看出来了。
甚至连傅秋池等人也看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的大师……”
知秋一叶对于修行界更加的知道了一些。
而傅秋池两人，却脸色一变，变得有些苍白。
她们以为，世上总是好人多，坏人少的。出京城之后，更是如此。
可当修行界进入他们的眼界的时候。她们才知道，原来，修行界更加的残酷，更加的狠毒。
“修行界如此的肮脏，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刻，她们对修行界产生了抗拒，对自己身上的法力也产生了厌倦。
甚至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肮脏，空气都变得恶臭起来。
“真臭啊！这里实在太臭了！还是我们家乡好。家乡，从来都是芬芳的。”
所有人记忆中的家乡都是那么的温柔和美好。甚至连粪池都是香喷喷的。
实际上，不管是哪一个乡村，哪一个城池，都有种种的人情世故，种种的爱恨情仇。
修行界，也是如此。
长眉皱眉道：“诸位也是修行中人，一身的修为堪称非凡。再也不是红尘中人了。为何却对修行界如此的偏颇？”
“人间是人间，修行界是修行界。仙界是仙界。凡此种种，都不可同日而语。”
“就好比六道，看起来平等，可是，六道有畜生道，有天人道，万物化生，你们想要去什么道？”
“长眉看遍三界，只觉得世上从来不曾有平等。既然如此，为何要众生平等？”
长眉侃侃而谈，对自己口念阿弥陀佛，身上穿着道袍，心中装着三纲五常一点都不在乎。
或许正是这种不在乎，使得他心无挂碍，最终成了正果。
“孽障！！！”
傅家姐妹听了一耳朵的垃圾话，心中那个难受。
她们追随爹爹，听到的都是仁义道德，见到这种嘴脸，着实有些厌恶。
哪怕是万恶的皇帝，对自己的子民也是心存善意的。
若是子民有什么不妥，而皇帝什么都不管，那么一个昏君的名头，从此就摆脱不了了。
“什么大师？就是挂着修行者面皮的地痞而已！你心中的苍生，不过是你牟利的工具！这也配叫大师？”
傅清风凝眉，很是不爽快。
“姐夫，这样的人，也配称为神仙么？”
确实，长眉大师这样的人，在人间已经可以叫做仙人了。可他的德行……
“德不配位，自古以来比比皆是。想必这位大师就是其中之一。”
高良叹息一声：“你如此坦白，想必是以为我们无法奈何你是不是？”
长眉微笑。
“我们的修为确实是不如你的。你以为拿捏定我们了是不是？”
长眉挑眉，讥讽显而易见。
高良忍不住摇头：“你该知道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长眉终于忍不住讥笑：“你行？”
挑衅一个人，两个字就够了！
剑光，普普通通，甚至毫不起眼，就一个字，快！
剑光爆发和消失，甚至连一刹那都不到。
空气中，甚至留下了炙热的气息。
而高良，仿佛留在原地没有动过。
长眉一动不动。
可是他身上的如海气息已经开始溃散，他的眉心，丹田，紫府，留下三个细细的红色印记。
“好快的剑，好毒的剑！”
长眉喃喃自语。
“承蒙夸奖。”
下一刻，长眉浑身爆发八十一道明亮的剑光，从他体内爆发。
然后，他整个人都变成了沙尘消失在空中。
一点都不可怕，一点都不血腥。
但是，不管是狐妖还是剑客，都仿佛舌头被咬断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长眉，出身峨眉，师从佛门。金身不坏，就算是狐妖全盛的时候，也不敢说这么轻松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这灰飞烟灭，可是连他的魂魄都变成了砂砾。
“好狠，好毒，好……”
知秋一叶额头上全是冷汗，也不知道他是说谁？
傅家姐妹脸色难看，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恐惧。
一时间，空气中陷入安静。
剑客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开始变幻身形，他要走了。
两把神剑在手，御剑术在手，不信走不了。
狐妖的残魂忽然变得无声无息，无形无色。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当毁灭来临的时候，第一选择绝不是反抗。
而是隐匿自己，当逃无可逃的时候，才有人会爆发强大的战斗力。
妖也是一样。
高良身边两把神剑悬浮起来。微微颤抖。
“如果你们觉得你们可以比飞剑快，那么尽管跑！看我追不追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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