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一台机箱已经发出杂音的旧电脑，角落摆着一盆竹子。头顶吊扇没有转动，暖气片正巧安置在办公桌后面，但温度显然不够，因为另有一台小太阳被放到地上，正对办公桌发出刺目的热光。
这间办公室普普通通，完全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
余影书坐在沙发上，看着师姐应付过许科长的寒暄，好不容易才等他进入正题。
上官歆却没有坐在椅子上，依旧站如劲松，居高临下不耐烦地看着许科长用一指禅在键盘上敲来敲去。
不等发问，她便主动开口：“姓名是余影书，女，汉族，苍茫城。”
“嗯嗯，年龄呢？”虽是一指禅，但打字的速度却极快，很快许科长就将基本信息输入进去，并率先发问。
余影书立刻开口：“十八。”
这是她估计的，但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呵呵。”许科长笑了笑，瞥了一眼少女，却没有任何动作。
上官歆摇摇头：“十七岁，05年9月5日生人。”
看着许科长开始敲击键盘，她转头看向师妹：“你不会以为门里将你们这些孤儿搜罗进来，却不进行调查吧？还有，外务长老早已经查出了当年将你遗弃父母的具体状况，想不想知道？”
余影书此时已经傻懵懵的了。
这些情况怎么以前没人告诉自己啊？
不过合着自己才刚满十七？
畜生啊！自己真是个畜生啊！这双手怎么就管不住呢！下次一定要戒掉啊！
心里批判了一番后，她很快摇摇头：“不想知道。”
知道也没啥意义啊，那是这具身体的父母，又不是自己的。
“好，那我便记上了……父母不详，出生地……苍茫城，孤儿。”许科长显然对这种状况已经见过许多次，不等上官歆说话，就自顾自将信息录入。
上官歆直勾勾看着余影书的眼睛，仿佛想要找到她有没有隐藏自己的情感：“关于你父母的信息，以后随时都可以在藏经阁找冯长老查阅。”
“啊，应该是不会去查的。”余影书回绝的没有一丝犹豫。
许科长继续自顾自录入：“筑基时间……应该就是这两天吧，那我就编一个前天好了，反正也不影响什么。前后总共用了多长时间？”
“十六个月。”这回不等余影书张口，上官歆就抢先回答。
并淡淡瞥了一眼少女。
余影书明白，这是让自己藏锋。
确实，五个月就筑基，传出去绝对足够惊世骇俗，万一引来其他势力的打压就不好了。
只不过自己这状况在苍茫城已经人尽皆知，能瞒多久还真不好说。
但即便如此，一年出头就筑基的时间，还是让许科长抬起头来，首次正视认真看了少女两眼：“竟然连着出了两个天才，你们苍茫城看样子应该能在明年的燕云大比上占一席之地了啊！”
余影书再次明白，自己的天赋根本不用瞒上太久。
或许能撑到明年那个什么大比，就是师姐和长老们的目的。
上官歆横跨一步，遮住许科长打探师妹的目光，声音清寡：“这可是我们要重点培养的弟子。”
“是是是，那肯定的，十六个月，也就比去年那个姓温的小子多出俩月，我对他印象深刻……话说他还好吧？”
许科长一边如随口闲聊般打探，一边录入，同时内心却不屑一顾。
十六个月都被列入重点培养了，苍茫城还真是……弱啊！
听说稍南边的观心洞，接连出了两个一年就筑基的；而蜀山这种巨擘连九个月的都有好几个，一年以上在人家那根本都排不上号。
不过以后业绩方面应该能稍微提一提，也算不错的好消息！
争取在退休之前，评一个职称吧。
但没听到有关于温东阳近况的回答，许科长再次心酸了一把——上官姐可是看着自己从浓眉大眼到谢顶中年的，结果现在连手都不给握，话都不屑多说两句。
他一推键盘：“我这边完事了，七天以后来取证件，到时候就能接一些外包任务了。”
“取证？外包？”余影书听的一愣一愣。
“你给她解释吧，我还有工作要忙。”许科长说着，手握鼠标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看他手上的韵律，应该是在玩一款叫做‘空当接龙’的小游戏。
上官歆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张卡片在少女眼前晃了晃，一张是外面人人都有的身份证，另一张则是刚才上楼时给保安出示过的电业总局工作证。
她解释说：“行走在外，你得有自己的身份吧？每一个刚筑基的弟子，都要来这里办理一下的。”
“还有制服。”玩游戏的许科长随口补充。
制服？余影书眨眨眼，持续茫然看向师姐。
从进入这里到现在，她就没搞懂多少事情。
“在外界做斩妖除魔的活，有一身电业局的衣服外加工作证，能解决不少事情。你也不想因为世俗门卫的刁难，就进不去某些场所吧？况且若是一旦有什么战斗的迹象被外人看到，还能用电力事故来做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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