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想睡大街——虽然这不太可能。
湛月三步做两步,几下就跟上了这个脾气不太好的怪老头。
“喂,伊维格娜德和赫尔玛特邀请我来,怎么会是你来接我?你这浓眉大眼的,不会被收买了吧,你不是说巫妖不管世事吗?”
弗莱蒙特“啧”了一下。
他似乎不想多说,但犹豫了一会儿,随手布下一个隔音的术法,还是开了尊口。
“我的命结借给赫尔昏佐伦了,现在他死了,*古卡兹戴尔粗口*,那两个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
“哦,被拿捏了。”
湛月露出了然的表情。
弗莱蒙特有些绷不住了,他恼火地回头瞪了湛月一眼。
湛月撇撇嘴,喜欢瞪就让他瞪呗,又少不了一块肉。
“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吃了亏,你也别想跑了。”
弗莱蒙特恶狠狠地从牙齿缝中挤出话来。
“?”
湛月眨眨眼,突然,他想明白了什么。
“*问候家人的话语*,你*古卡兹戴尔粗口*不地道,巫妖就这么把诚信当放屁?!”
弗莱蒙特这个老B登多半是为了把湛月也拉下水,把湛月就是两位女皇的“父亲”这件事告诉了双子女皇。
“桀桀桀。”
弗莱蒙特也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古怪地笑着。
湛月气得牙痒痒,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拽这个老B登的角。
弗莱蒙特看上去老态龙钟,但身手却是相当矫捷,微微一矮身,便躲过了湛月的魔爪。
他给湛月一个挑衅的眼神,便脚底抹油,飞快地RUN了起来。
湛月能忍?当即就是追了上去。
两个老家伙于是便像个还没满十岁的小孩,在空荡荡的大学里玩起了追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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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餐时间。
弗莱蒙特的高塔。
在被弗莱蒙特用术法遮掩起来的高塔层中,湛月和一个卡普里尼小伙子准备着晚餐。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卡普里尼小伙子本来是大学里的一个学生,但手艺却还不错。
恩瓦德路德维格大学确实是空了。
除了当时在各巫妖隐藏的高塔里的人,没有哪怕一只苍蝇幸免,被那些想称帝的选帝侯驱赶着向边境线去了。
这样一来,大学里便空出来了很多房屋,湛月只要随便找一间进去挨几天就行。
不过,那些地方哪有弗莱蒙特的“妙妙屋”来的有乐子。
“唉……”
在湛月身边干着厨活的小伙子唉声叹气着。
“叹气干什么,这么年轻一小伙子,这都叹了多少口气了?”
湛月削着手中的土豆。
湛月打算做一顿土豆泥盖饭。
“你不也是大学生?哪来的这么老的口气……我说,你就不想念那些被选帝侯们驱逐走的同学吗?”
小伙子说着,又叹了口气。
湛月眨眨眼。
他想到了自己触手林里过的还不错的那些人。
“呃……其实……”
“唉……一想到以后,这个国家就要交给那些无良的选帝侯统治,我就忍不住想,还不如让人家巫王陛下统治呢。”
小伙子似乎很悲观。
湛月砸吧下嘴。
“你支持巫王?”
“你这话说的,生活在这个城市,这所大学,又有谁没有受着巫王陛下的恩惠?而且,那些天杀的选帝侯,真的就比巫王陛下做得好吗?他们做得到更改金律乐章这么伟大的事吗?”
小伙子越说神情越激动,到最后竟然憋出点点哭腔来。
“要是那些该死的贵族到了我眼前,我一定要用巫王陛下的术法给他们好看!”
好家伙,还是个巫王的死忠粉。
湛月抽了抽嘴角,把手上削好皮的土豆往木盆里塞。
“那你怎么看双子女皇?”
小伙子眉头一皱。
“双子女皇?那是谁……哦,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两个女人?我看她们也没安着什么好心,你看啊,那个白羊,浮夸,那个黑羊,阴沉沉的,哪有巫王陛下英明神武……”
小伙子义愤填膺地砸了下菜板。
“你是今天才被院长捡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湛月尴尬地笑了一下。
第一次跟巫王残党聊天,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
“喂,晚饭做好了没有?!”
弗莱蒙特暴躁地推开厨房的门,眼球微动,视线落在举着菜刀的湛月身上,神色古怪起来。
“哟哟哟,这不是咱们的『律罪者』嘛,怎么,给我当起厨子来了?”
卡普里尼小伙子睁大了眼睛,黑亮的眸子急速震动起来。
“什么?”
“这没你说话的份,晚饭呢?”
弗莱蒙特瞪了他一眼,语气相当不好。
湛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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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蒙特是知道湛月赖在自己的塔里的,不过,他也没想过去管湛月在搞什么,都是老交情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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