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宁脸色大变，他明白女帝的报复开始了，他怕了，怕女帝对付他的家族。
“女帝，你不能这么做！对，你不能！你如今的地位是我……”
姬澜凰也不反驳，就这么笑看着曹玉宁的垂死挣扎。
“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想不起来了？那，朕最后在做个好人，给你提提醒吧。”
起身纡尊降贵半蹲在曹玉宁面前，一双深邃的眸子锁着他：“是你打算让姬非那小野种混淆朕的血脉？还是你怎样用药把朕的父君送上先皇的床？还是，你怎样下毒让朕的父君死于生产？还是，你以教之名，让朕成为你坐稳凤君之位的牺牲品……”
曹玉宁暴呵一声：“够了！”此刻她的脸色可以用苍白来形容了。
是啊，那时他根本就没想要女帝活着的，更别提扶持她了。要不是后面机缘巧合得知先皇已经不能再有子嗣，他也不会从头再拾起这份没有血缘的亲情。
也是那时他才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忍气吞声的女儿，十二岁的她不仅有了自己的势力，还有了扶持她的家族，他已经掌控不了这个女儿了。
所以，他只能倾尽曹家的势力扶持她，讨好她，让自己坐稳凤君后面的太君之位。
可这个女儿的帝王之术实在太强，她越成长，他越怕，怕狡兔死走狗烹，他得保命保住曹家。
很快这个机会来了，这个机会就是那小贱人的父亲，慕云羽。没有软肋的女帝有了软肋，在夺嫡之战中，女帝无瑕顾忌后院之时，他与尔亦阳合作，控制住慕云羽在让尔亦阳爬上女帝的床。
可万万没想到，尔亦阳会出尔反尔要杀慕云羽。
看到曹玉宁两眼发冲，姬澜凰收敛面上的笑意，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寡淡：“够？怎么就够了呢！你的种种贤名，还没有昭示在南陵子民眼中，怎么就够了呢。”
曹玉宁布了皱纹的脸上呈现惊色，“你尽恨我如斯？”
恨不得要让世人唾骂他，死后也不得安宁。
姬澜凰闻言古怪的笑了，“你可真有意思啊。”
语毕站起身，理了理袍摆，“曹玉宁，好好享受余下的日子吧。”
杀父杀夫杀子之仇，她没剐了他都是她心善了。
同一时间，太女府。
玲珑将子安哄睡后，便来到暖亭。
一道红影凭空出现，单膝跪在玲珑面前，“吾主，冷宫失火，那位被主子毒残的南陵凤君，死了。”
独自下棋的玲珑，淡应了一声：“嗯，女帝点的火？”
珑卫：“是。”
玲珑执起一枚白棋落下，“退下吧。”
寒风瑟瑟，吹拂起暖亭的帘幔。
“见过其他各地修者了？”
跪在暖亭外的两人，齐声道：“是，君上。”
“吾打算收复中洲，两位有什么看法？”
脸色苍白的兑月行礼，声音颤抖：“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一马当先。”
她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下跪，没想到帝君会将她们的灵力封了。
现在她们是以修者的身体，没修者的能力在雪地里罚跪，整个人就像泡在冰水里，无一处不在刺痛刮骨。
倒是慕呈抖着身体，额头重重磕地，“求帝君救救卑职的妹妹。”
兑月错愕扭头，她记得神殿登记册上，慕呈是无父无母的啊！
“慕呈，在你迈入云霄宫的那一刻，绝对的忠诚是必要的，一旦背叛，后果是什么你是清楚的。”
清润的男声在两人身后响起，银发男子伫立在月光下，美的不可亵渎。
听到这声音，兑月和慕呈向来人行礼：“卑职见过司主大人。”
空祈脚步没有停朝着玲珑缓步而来，单膝跪地：“卑职参见帝君。”
玲珑淡淡应了一声：“嗯，人不打自招了，你可以带走了。”
空祈：“喏。”
起身正打算带走慕呈。
后者闻言，心渐渐沉了下去，抱着必死的心，额头再度重重磕地：“属下无意听到中洲洲主慕君说，不久凡域将打开一条深渊之洞，里面关的是上古巨妖。”
一瞬，周围空气像是凝滞了，风不吹了，被带起的帘子停了下来。
寒风扑面，玲珑缓步来到慕呈的身前，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挑起慕呈的下巴。
“完完本本的说清楚。”侧头看向一脸凝重的空祈，“能窥得天机吗？”
空祈抬手捏诀，一个赤金色的星罗盘出现在近前，星罗盘旋转到上空，一幅星辰图海出现在几人面前。
随着空祈指尖翻飞，他的脸色越发白了。
玲珑皱了下羽眉，收回帝凰剑，抬手捏诀一股霸道的玄力冲向空祈。
只在刹那，空祈的面色恢复红润。
空祈没有分心，集中注意力在星海中推演。没一会儿，空祈面色变了。
手一挥，星罗盘消失不见，空祈撩袍再度跪下。
“君上却有此事，这一切的主导就是慕君，她已堕魔。”
玲珑收回手，垂眸理了理袖摆，平静询问：“可有具体时间？”
空祈身体紧绷摇头：“并无。”
“呵~”一声冷笑在玲珑唇边溢出。
空中乌云遮住了明月，朵朵雪花落地。
冰寒的声线字字诛心：“真是好样的，按星图走向，这事已经维持了一年之久，云宵宫，楼刹殿，五域居然无一修者发现？”
玲珑指尖转动指节的环戒：“去查，有关中洲，分岭山脉的异常消息。明日子时，吾要见到。”
没有感情的目光落到慕呈身上，“慕呈其余的吾不想知道了，吾让人救你妹妹，作为交换，你用洲主慕君真正的身份来交换。”
慕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
几人齐声恭敬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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