娰瑾隔着玻璃，看见了不停流着泪，神色哀伤的女人。
还有一个阴郁冷漠的少年。
少年垂着头，一言不发。
只一眼，娰瑾便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局长，我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娰瑾朝着站在一边的局长轻声道。
局长不可思议的转过身来，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就这么一会儿，你就全知道了？”
“嗯。”娰瑾点点头。
“所以凶手是谁？”局长有些迫不及待。
他都在这位置上待了好久了。
要是此次成功破案，指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呢。
想到一开始，自己就慧眼如炬的相中了娰瑾这个大腿，局长就不禁为自己点赞。
娰瑾淡淡看了局长一眼。
“局长，万般自有因果序法，如果你发现，这个死者是罪有应得，而凶手才是那个最可怜的受害者，又该怎么办？”
短短的一句话，便让局长愣在了原地。
他嗫嚅了几下，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原本斗志昂扬的状态也变得有些沉寂。
其实，从娰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局长就有了猜测。
局里的警察有去走访过，邻居们对男人的死似乎表现的稀疏平常，甚至，觉得大快人心。
往下深挖，发现是男人经常家暴孩子。
也有邻居多次报警，但是孩子是未成年，只能教育一番便将人放了。
直到下次警察再上门的时候，只会发现少年身上更多的淤青和伤痕。
局长看着属性送上来的照片以及看到这些调查报告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
可是家暴这个问题，无解，也无能为力。
“小瑾......”局长满是为难。
“人是那个孩子杀得，至于用的什么方法，你们找不出证据的，将这案件上报吧，你们解决不了。”
“哦，对了，那个看起来很伤心的继母，不仅在她丈夫家暴的时候没有制止，甚至那瓶杀虫剂，也是她放的。”
娰瑾三言两语就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男孩身上应该是有着异能一类的存在的。
总而言之，不是这帮小警察可以解决的了的案子。
“小瑾觉得，应该怎么做？”
娰瑾忽然转头看了看一瞬间苍老了不少的局长，朱唇轻启。
“死有余辜。”
淡然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一个蝼蚁的生死。
局长有些心惊。
抬头看着审讯室里因为警察不小心碰了一下椅子，就下意识抱头蹲下的少年。
局长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发紧。
“我知道了，小瑾，今天麻烦你了。”
娰瑾知道少年心中所想，既然法律已经崩坏，保护不了良善，那么他就要自己保护自己。
其实，法律并没有崩坏。
崩坏的是人的道德底线。
像少年的悲哀，此时此刻，又有多少地方在发生。
庆幸的是，少年觉醒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那其余人呢。
娰瑾的心情自苏醒以来，第一次如此沉重。
这世间的阴阳两面，是如此的不堪。
接下来的事情局长并没有让娰瑾参与，娰瑾也不想参与。
收了局长发过来的红包，娰瑾决定吃点好吃的，改善一下自己的心情。
还是那家南风轩，上次娰瑾吃完就对他家的饭念念不忘。
同样，没有提前预定的话，就只能坐在大厅。
姒瑾肤凝雪，黛若烟，举止优雅。
坐在大厅的客人们有意无意的投来了目光。
靠窗的一个身材匀称，长相秀美却面露刻薄的女人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就是一个巴掌“喂，看什么呢？有那么好看嘛？”
话语虽然是对着面前的男人说的，但是眼神却看着坐在隔壁桌的娰瑾。
娰瑾刚夹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为它的鲜嫩多汁点赞，便感受到了一股恶意。
姒瑾：......？
吃小笼包犯法？
“老婆，你别这样，大庭广众的。”
男人身材高大，但语气却是卑微和祈求。
刚想去拉女人的手，却被女人一把甩开。
“呵，大庭广众你都敢和别人勾勾搭搭的，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得了！？”
尖锐刺耳的质问声让大厅瞬间寂静。
一位客人忍不住的劝慰。
“这位小姐，你们夫妻俩有话回家好好说，行吗？”
女人高傲不屑的瞥了一眼客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和那狐媚子是相好？我李曼柔，就爱在这里说！”
话音刚落，原本还想再劝两句的客人瞬间哑了声。
虽然来南风轩吃饭的客人非富即贵，但是李曼柔那可是李家独女。
性子火爆，冲动易怒，前两年招婿结婚才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
周围客人纷纷低头。
就算在繁华的京都，李家也是在世家中排得上前十的家族，一般人根本不想得罪。
李曼柔看着周围人的态度，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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