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皮苦笑道：“你说到那里去了，这事不怪你，你只要把那雁不归给正法了就行。”
王猛回答道：“你放心，他做了那么多恶事，就该受到律法的制裁。”
老牛皮将身边的茶壶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是跟我喝同一壶茶，还是我再去泡一壶来？”
弓弩生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这淡水壶？拿两个茶杯来，喝同一壶，不够再去加水。”
老牛皮起身，走向黑暗的房屋，拿茶杯去了。
过了一会儿，灯亮了起来，老牛皮将两个茶杯清洗了一遍，拿了出来。
王猛跟弓弩将椅子靠近了去，三人围着那凳子坐成一圈，喝起茶水来。
王猛喝过两口茶水，询问道：“老牛头，你孙子呢？”
老牛皮苦笑道：“我们家今天断了粮，他到他堂叔家混顿晚饭吃去了。”
弓弩生气道：“老牛头，你说你，出了这档子事，也不叫孩子到我那里说一声，老把我当外人干吗？咱们可是六十年的玩伴了。”
老牛皮苦笑道：“不是把你当外人，你也是靠着你的孩子吃点，这年头又不好，总不能让他们养着两个没用的老东西吧。”
弓弩笑道：“现在好了，王猛这小子来了，我们两个老东西的养老费用有着落了，还能混顿好的吃。”
老牛皮说道：“他都答应收我们的孙子做徒弟了，再要他帮我们养老，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王猛笑道：“老牛头，能帮你们俩养老，是我的福分，没有过分一说。”
老牛皮笑道：“那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猛回话道：“我请你们俩去我那里收些徒弟，当个师傅，顺便做个监工，我要制作三五万骑兵的弓弩跟战甲。”
老牛皮回道：“我怕我不行了，眼睛开始出了点问题，光线暗了点，就不怎么看得清楚了。”
王猛道：“老弓跟我讲了，你那是营养不良，饿出来的，不是什么疾病。到了河州，我那里有个名医，让他给你瞧瞧，再多吃点肉，定能恢复过来的，不怕。”
老牛皮说道：“你那里需不需要做棉衣的，要是需要的的话，隔壁村有个龚老头，以前在军队里呆过，就是做棉衣的。他那手艺不得了的好，只是年纪大了，我们这儿的村子又小，没什么活儿给他干。他一个孤老头子，也想找份事做，混口饱饭吃。”
王猛笑答道：“好，只要手艺好就行，年纪大点好，尽心尽责，顺便还可以做个师傅。”
老牛皮道：“那好，我明天就去跟他说一说，顺便将他叫到我这里来住着。”
王猛回话道：“好。你现在带我去厨房吧，我做顿饭给你吃先，别饿着了你。”
老牛皮苦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啊，你是客人，应该我款待你才对。”
王猛笑道：“我们之间不需要扯那些没用的，你们愿跟着我去河州过年，就是帮了我的大忙。等我帮襄王夺取了天下，我叫他请你们到京都吃顿好的，已做酬谢。”
老牛皮站起身来，高兴道：“好，你小子选的主子，我们两个老东西信得过。”
王猛跟在老牛皮的身后，向着灶房走去，弓弩觉得有些冷清，也跟着走了去。
老牛皮带着两人来到厨房，放好油灯，将灯芯拨大了点，厨房光亮起来。
等王猛将两个铁锅清洗干净，拿来两把椅子，给了弓弩一把，自己拿着一把坐到灶台口，生起火来。
王猛将羊肉，鸡肉，一条大草鱼清洗干净，后锅炖着羊肉，前锅将草鱼做好了后，也将鸡肉炒了炒，焖了起来。
老牛皮往灶里加了两块木材，对着王猛问道：“你什么时候当的官啊？这么快就干到节度使了。”
王猛笑道：“不怕你笑话，到现在，差不多五个来月。”
弓弩惊奇地问道：“五个来月，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啊？你跟皇帝熟吗？”
王猛笑答道：“我跟皇帝不熟，我师傅跟皇帝熟。”
老牛皮问道：“你师傅跟皇帝熟，你师傅那位啊？”
王猛答道：“老牛头，你应该听说过，我师傅是刘云飞。”
老牛皮笑道：“哦，那难怪了，当年要是没有刘云飞那傻小子，那有现今的皇帝。”
往另一个灶口里加上两块材火，接着道：“那你得好好干了，我那孙子可要靠着你混个一官半职的，也为我老牛家添个好彩头。”
王猛笑道：“好，那先说好了，他必须先做我的徒弟，然后才是你的孙子，我对他严格了些，你可不能看着心疼的。”
老牛头道：“那个你放心，他能做你的徒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还要帮着你点。”
......
三个男人在厨房一阵言语过后，锅里的羊肉炖烂了，鸡肉也焖好了，王猛将菜打了起来，在屋外的场地上放上一张桌子，放上酒肉。
三人围着桌子，高兴地把玩着酒杯，吃着肉，喝着汤，言语欢欢，只差个把来时辰就能送走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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