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眼。
韦小宝和多戒再强，面对可能如雨点一般的飞刀，也难以防范。这两套设计初衷就是武装浑身各处要害的护甲，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尤其陨铁还带有磁力，应付飞刀门的柳叶刀，更如虎添翼。
缺点就是有点重。
这对天生神力的多戒毫无影响，对辟邪剑法走灵巧诡谲的韦小宝来说，却是不同，好在他如今内功深厚，尚能克服。
而且夏想给他的任务，是杀一半留一半，并非尽数击杀，人少杀一半，难怪却降低了不止一倍。
两人走了。
荆明极力克制了，但仍旧很难不拿出看煞笔的眼神看向他们的背影。他甚至没读过书，但此情此景，他是真的能体会什么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牡丹坊内血流成河。
飞刀门经历了他们自立派起，最大的灾难。本该作为门派火种，薪火相传的力量，几近覆灭。
老鸨亦是门中大姐双目通红，她倚仗的飞刀，竟是无法对对方造成半点伤害，便就连想拖延他手里的剑都做不到。
“飞刀门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下此杀手？”老鸨盯着韦小宝道。
本不欲说话的韦小宝没来由想起酒楼里，夏想和鹰钩鼻刘捕头的对话，冷漠道：“刘捕头想做个好人，是以你们必须死。”
老鸨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飞刀门一心在公门之中安插卧底，如今反受其害？她不禁看向另一边，正与她并肩作战的小妹，问道：“他不爱你了？”
韦小宝：“？？？”
他已懒得听了。
数柄飞针从他手里飞出，无论速度力道，皆不会比她们所使的飞刀稍小，甚至更快。但威力却是要差上一些。
韦小宝剑法大成之后，就极少再使用剑法以外的其他攻击手段，是以他的剑法比之东方不败都更为纯粹。
以夏想吸过东方不败的内力来看，韦小宝的内力亦比东方不败深厚，只因几年间，无羁处抓来的嘴炮型反清义士、打着反清旗号收割智商税型反清义士等等，实是太多了。
哪怕是废物利用，夏想灌给他和多戒的内力也十分可怕。而且这股内力是由夏想灌入他们体内的，除了初时的难以掌控，内力会在经脉中乱窜，却并无修炼吸星大法的危害。否则没准还需夏想根据长生功的炼化之法，再创一门类似化功大法的内功出来。
因而火力全开的韦小宝必然是无比恐怖的。
连中数根银针但皆未被刺中要害，目睹小妹被韦小宝一剑刺死的老鸨吐出一口鲜血，无比怨恨道：“你们以为可以就此剿灭我飞刀门？别做梦了，门中弟子一定会为我们报仇！”
韦小宝皱了皱眉，在夏想的强力镇压下，他并未像东方不败岳不群亦或仙剑门的弟子那般，练着练着就练成女人。
因此他皱眉不显柔媚，反添冷酷。他问道：“你说的，是从西边侧门逃出去的那些人？”
老鸨神色骤变，但仍然镇定。
以飞刀门的谨慎，牡丹坊外自是不乏暗哨，今晚绝没有大规模的捕快或盾牌武士等围攻牡丹坊，否则她不可能收不到任何汇报。在老鸨看来，面前的韦小宝的剑法虽强，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他一入牡丹坊便大开杀戒，丝毫没有给飞刀门反应时间。而且在牡丹坊这般闭塞的环境里，简直将他剑法的威力，发挥到了极限。若是在外头，无数柄飞刀即使不能将他斩杀，却可以拖延他的脚步，让更多门人得以逃脱。
“我向你保证，从西门逃出去的人，定然一个都无法活，否则我便不再出剑。”韦小宝冷酷但认真道。
如果逃走一个，多戒不死也要脱层皮，是以韦小宝十分清楚，那个死光头下手，必定前所未有的迅猛狠辣。
事实也是如此。
牡丹坊紧窄的后门，被多戒以少林握石掌堵着，什么也出不去。好多试图强行往外闯的人，刚踏出一步，就感受到一道罡风，然后就去世了。
“大姐，后门有人把守，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已经死了十多个姐妹了，那人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护甲，我们的飞刀根本伤不到他。”
“要不从窗户冲出去？”
“应当从正门！”
老鸨心底一凉，她飞快看了眼面不改色的韦小宝，知他先前说的俱都是实话，忍不住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韦小宝明明可以出剑多杀几人，却偏偏停住不动，这让老鸨不禁揣测他的动机。
“死或者降，你们自己决定。”即使没有杀到一半亦不会相差几何的韦小宝静立收手，语气淡漠。
老鸨不及说话，旁边的门中女弟子便道：“大姐，我们绝不会投降。”
她话音一落，便见一根绣花针刺入她的咽喉，要了她的命。韦小宝手里的银针并非不能杀人，他只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杀人而已。
不投降即死，他之前说的很清楚，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的动作太快了，即便是那样一枚飞针，老鸨有信心以飞刀抵挡，她之前便就挡了数针，但方才她连韦小宝如何出手的都没看到。
“我们认输。”老鸨沉声道。
一支穿云箭。
三路人马来相见。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多戒，落后半步的是腿还在打哆嗦的荆明，夏想则缓步走在最后。有点遗憾的是，夏想进来之后，一眼便看到躺在舞妓馆中央，面无血色的章小妹，她已然断气。
那个在电影末尾不断复活，无处不在体现导演强行把你的脑子摁在地上拼命摩擦的女人，胸口的血迹还未干涸，显是她比旁人后中剑。
夏想倒是有想过，她若是能在留下的那一半里也不错。
但死就死了，谈不上可惜，远不如听多戒说，他一掌拍死了阿珂给夏想带来的触动大。
“只有你们四个人？”老鸨脸上的神色复杂之极。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从尸体上收回目光的夏想问道：“用你们这么多人的命，换你们门主现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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