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契约，那奥古拉斯也和你讲过血族起源的事情了？”
伊莱妮点头道：
“前不久，族长已经说过了。关于始祖莉莉丝的预言还有契约。”
蒂尔梅斯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哎，始祖留下来的可不只是预言和契约这些东西。还有一个诅咒。”
“那个什么，‘众神编织牢笼之日’，呵呵，说得一套一套的，其实不过是触及到了十阶的门槛，看到了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就给后人留下一堆麻烦。”
伊莱妮听得一阵一阵地发慌，他也见过奥古拉斯提起这位始祖，言语中，神色上都满是尊敬，哪有如此这般狂悖。
还有十阶，那是何物？！难道说成为神明后，还有更高的位阶在上面吗？
不说伊莱妮，听到这话，奥古拉斯等人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蒂尔梅斯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继续说着：
“始祖说，她会在预言成真之日归来，这话其实也不假。因为那颗族石，也就是她死去后用来复活的道具。”
“每隔一千年左右，如果众多的血族中出现了一位带有人类血脉的族人，那么，族石就会在他成长的各个阶段与他共鸣。”
“说是共鸣，其实就是在测试这个人是否能被作为容器。”
伊莱妮平复着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打扰到蒂尔梅斯的讲述。
“再换句话说，始祖一直在找寻，找寻一个适合祂复活的身体。”
“呵呵，从祂死去过了快两万年了，有记载的历史里祂尝试了十六次。然而，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功。”
“有可能是祂所预言的时间未到。也有可能是那些身体都不适合祂。”
蒂尔梅斯看着伊莱妮，低吟道：
“但你。。。嗯。。。”
“你生活的这个时代，不应该出现什么预言中所说的‘众神编织牢笼之日’才对。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上一个出现在八百多年前的那个，我也以为他就是始祖要找的人，谁知道，结果。。。”
奥古拉斯和斯尔克很少如此恭敬地听着，在父亲面前，前者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伊莱妮深吸了一口气，尽量镇定地开口道：
“那，族老，我身上最近出现的各种问题，都是因为族石的共鸣吗？”
“可是，我除了感觉到灵性活跃，血脉之力跳动外，其他方面。。。”
“真的吗？”蒂尔梅斯似笑非笑地打断道，
“你看看我旁边这位把你当宝贝的族长大人的脸，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吧？”
伊莱妮这才看向奥古拉斯，后者表情很是严肃，对她轻轻叹息道：
“你前不久会见杀死黑西德的二人时，陪同的骑士和侍从都是同族。从他们眼里看到的你，和此时的你完全不同。歇斯底里。倒是和父亲更像。”
蒂尔梅斯扭头不屑道：
“呵，和我像怎么了？你怎么和我说话呢？”
奥古拉斯没有搭理前者，继续陈述道：
“还有，你对某些人类不正常的好感。”
“虽然你本就对人类抱有更甚于我们的情感，但对甜品店里的服务员和身为猎杀者的帝国刺客都产生类似爱意的情感，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蒂尔梅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洪亮的笑声瞬间奔涌而出，族地的烛火都同时抖动起来。
伊莱妮一时都来不及尴尬，脸上很快就飞上了红晕。
蒂尔梅斯许久才止住了笑声，尽量正经道：
“上述这些，还只是小打小闹。毕竟我见过的半人半血族太多，大都是些另类者。人类和血族一直不对付，有些冲突也是拜他们而起。”
“这族石一旦找上了谁，想要保住被找上的人，绝对不是件容易事。但看族长大人如此严肃，这族石共鸣怕是比我想得要更严重。”
“我估计，你父母怕是同样吃了不少苦头吧？”
提到父母，伊莱妮和一旁的希芬维尔德眼中都各自多了几分颜色。
伊莱妮紧咬嘴唇，看向奥古拉斯，询问道：
“所以说，所以说父亲是，为了阻止族石和我融合。。。所以。。。”
奥古拉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希芬维尔德接过话，讲述道：
“你父亲起初比任何人都要讨厌人类，但却又爱上了你母亲。”
“他放下了他前半生的仇恨，致力于建造一个能和人类和平共处的国家。”
“你出生前。。。”
“为什么？！”伊莱妮眼含热泪，高声叫道，
“如果，如果明明知道，知道与人类走到一起，会给始祖机会。为什么要爱上人类，为什么要生下我，生下我，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救我，又要离我而去。。。”
她声音一句比一句无力，直至跪坐在地上，泪水沾满了她的裙摆。
“因为命运。”蒂尔梅斯第一次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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