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川乔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先见到她的人一定是我。”
“乔君……”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夜川乔愣住了。
楚泽年听到这个称呼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来到兰铃时听见的那个声音。
那时候……原来是水歌在喊吗？
马车的帘子被一双由水幻化而成纤细的手给掀开了，而后，水歌从马车内飞出来，她应该是第一次这样子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她的身上漂浮着水泡泡，没有细节的瞳孔，但是能够发觉她的视线就是落在眼前的几个人身上。
夜川乔也是第一次在那深邃的湖泊之外看见水歌，他脸色明显僵了一下，而后露出了看起来很温柔的笑容:“水歌。”
水歌的目光落在夜川乔的身上:“乔君，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是来兑现诺言的吗？”
夜川乔把手放在心口处:“是啊，我找到了一个东西，你戴上它，就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了。”
夜川乔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枚铃铛，青铜色的铃铛，上面似乎还刻着什么图案。
楚泽年瞳孔一缩:“等等！”
“真的吗？！”水歌看起来十分的欣喜，甚至有些羞涩，“那……你帮我戴上吧……”
步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看到水歌有些幸福又憧憬的样子，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一言不发。
楚泽年被程弈拉住了袖子，他微微皱起眉头:“程弈，你也看到了，那是……”
程弈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竖起一根手指，压低了声音:“少爷，属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再稍微等等吧。”
夜川乔神色欣喜:“当然可以。”
水歌对他伸出了手，指尖有些许的颤抖，夜川乔觉得眼前的姑娘肯定是高兴坏了，他握住了水歌纤细的手，如同一个温柔的恋人，给她戴上了那个铃铛。
水歌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握住了那一枚铃铛。
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川乔有些许的惊愕，对于此时的风平浪静感到的惊愕，
“怎么了，乔君，是觉得我为什么还没消失吗？”
水歌的声音轻轻的，但是掩盖不住其中的冷意。
夜川乔一惊，装作无辜地笑笑:“你在说什么啊，我肯定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能够离开这里。”
水歌手里一用力，铃铛直接被她捏碎了:“真可惜啊……并没有。”
夜川乔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他脸上还保持着僵硬的笑容:“这样……看起来这个办法不行，那我下次换个吧！”
“到现在……”水歌咬牙切齿，声音有些颤抖，“你还不肯说实话！”
楚泽年看向程弈，微微挑眉。
程弈上前了几步，路过夜川乔，走到了水歌的身边:“这场赌注……是我赢了呢。”
夜川乔瞳孔一缩:“你，你们……”
水歌阖眸，沉默。
程弈收敛了一下笑容，神色冷淡了下来，看向了夜川乔:“你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水歌待在这里那么久了，怎么会忽然和你说起我家少爷的事情，告诉你他是关键呢。”
楚泽年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原来程弈并没有把他的消息直接告诉夜川乔，而是告知了水歌，然后夜川乔从水歌那边得知的。
应该是和所谓的赌注有关。
夜川乔想清楚后，反而露出了被背叛的怒意:“原来，你们都在骗我。”
“骗？谁才是那个骗子呢～”
程弈双手抱胸，指背抵在下巴上，语气幽幽。
水歌的声音很平静:“你知道……这个赌注的内容是什么吗？”
——
“认识，不仅认识，还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程弈微微眯起眸子。
“就赌他害怕你，想要你从这世间消失。”
水歌立即否认:“他不会那么做的。”
“不，他会的。”程弈微微一笑，“你如果真的确信他不会，那就接受赌注吧。”
“…………你想要什么？”
“非常明智的决定，如果我赢了，你就得成为我家少爷的力量，我很清楚你现在是如何‘活着’的，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得到你渴望的自由，还能够让你们终成眷属。”
程弈的声音轻轻的，“终成眷属”这四个字让水歌实在无法拒绝，她垂下了眸子:“好……我答应你！”
很好，这样就很好。
程弈见目的达成，而后就把会发生的剧情大大概概地告诉了水歌，让她把该说的都告诉夜川乔，然后在旁边看戏就行了。
——
“他说你一定会去找楚公子，让他来找我。
他说你会告诉所有人，我会带来厄运。
他说你会给我戴上一枚铃铛，那些人给的铃铛。
他说你曾经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在怕死。”
水歌本身就是由水幻化而成的，她颤抖的声音代表着她此时情绪的悲痛。
她在质问夜川乔，又像是在劝告自己。
这一切总该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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