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不甘，厌恶，憎恨，无力，自卑，深深包围着江瑟。
此刻江瑟因这些情绪的压抑，双眸都发红了起来，胸口不断的起伏，甚至身上的花纹颜色又深了，也往下巴根蔓延了一些，像是快要爆发的怪物一样，好不骇人！
沈释不解且无语，本座不搭理他，这人就要发作成怪物形态了？！
不过他眼里对本座的憎恨怎么说？本座可从未对他做过什么！
仔细观察的话，这人眸子深处有丝丝的自卑？！对，就是自卑！
还好本座观察力一绝，不然这么细微的神色都看不出来了。
只是为什么？对本座愤恨？又对自己自卑？这人好生奇怪！
沈释这种打量的目光，无辜，不解，傲慢，很让江瑟生气，本就生气，眼下更加生气了！
已经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把沈释打倒在脚下的冲动。
见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沈释大发慈悲，勉强开了口：“你就是他们口中的，怪物？”
不过，开口即雷击，倒不如不开口。
呵呵呵！怪物二字在与昔日的好兄弟一模一样相貌的人的嘴里说出来，太讽刺了！太扎心了！
原来我在你们眼里，真的是…怪物…
江瑟逼迫自己平静下来，又抚了抚心口：“怎么？”
沈释淡淡回答：“没怎么？只是怎的想着去吸人气了？”好好做人不好吗？竟残害同类起来了。
瞧瞧！瞧瞧！
二人如此这般攀谈的来，任谁都以为二人认识，而江瑟心里认为他是池咎的想法越来越重。
江瑟倒是颇为耐心的解答：“看到我身上的黑纹了吗？不吸人气就会蔓延，直到长遍全身，彻头彻尾变成，你们口中的"怪物"。”
即便如此，江瑟始终不愿称自己是怪物。
沈释点点头，随意一问：“修的什么邪法？”
这般侃侃而谈，好似回到了西霁那段时光，兄弟几人一起相聚，把茶言欢。
不觉间，江瑟愣了下神，还是解答：“知道森微里的过去吗？吸收过去便会获得力量，代价是变成"怪物"。”
过去？沈释了然，原来竟是这样！如今森微在北钺吗？
对了，本座沉睡前曾到森微看了未来，都有万年了，那劫应该是过了吧？待会再去镜子那看看去。
沈释想起禹衡要帮西霁的人解决怪物，眼下怪物就在这，那本座便大发慈悲解决了吧。缓缓开口：“代价无可避免，但是你害无关人了，所以，你得偿还。”
有德报德，有怨报怨。沈释从来都知道，万年前自己也只是这样，和谁有仇便找谁报了，从不殃及池鱼，呃，营散是个例外…完全是本座手痒…
江瑟冷笑：“不知你要我怎么偿还？”
那本座就给你指条明路。“本座不需要你怎么偿还，你应该去找那些被你害的人，但那些人不在了，你去找他们的家人，好好偿还。”
本座？一般妖怪会这样自称的吧？更怀疑池咎是妖怪了！
江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瞧瞧！瞧瞧！多么好的一副大英雄模样？！”
不料沈释冷了眸子，桃花眼里不再是好言好语，而是换上了冰冷，颇为不屑，“什么人都敢来指点本座了？”
就是这样的眸子，神情，江瑟收住了笑意，代之的是冷漠。“偿还？下辈子吧！”话落间，便要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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