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什么？”厉霄纳闷道：“咱们厉家能欠别人什么？”
“您还记得吗？当年我一个人在度假庄园结果失火那件事吗？就是苏晴把我救出来的，只是她不让我和家里人说，不想我们家都觉得是欠她的。”
事到如今厉云霆也不想瞒着了，不过他说这个的时候还真觉得苏晴出发点不错，不然如果家里人知道有救命之恩，也不会拦着两人的婚事了。
“谁救你的？”厉霄闻言更是诧异：“没听若惜提起过这事啊。”
“谁？”厉云霆听到颜若惜的名字不由得认真了起来：“为什么她要提起，她在现场吗？”
“在啊，是她给你叫的救护车啊。”厉霄说到这之后也疑惑了：“她说你已经爬出火场没事了，没说你身边有别人啊。”
“怎么会是她叫的车呢？”厉云霆脑子完全乱了，追问：“那她为什么没有陪我上车？”
“她外公病危，家里的舅舅从国外来接她，说是当晚回不去可能就看不到人了，所以她急着走，只给我们打电话通知我们去医院。”厉霄回答。
“她不是去留学了吗？”厉云霆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串在了一起，脑中也出现了一些画面。
烈焰包围下，他无法呼吸倒在地上，头脑晕眩，头顶的天花板仿佛在晃动，那吊灯晃得厉害，忽然其中一部分掉了下来，在他面前逐渐放大。
他只是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动不了，他失去了知觉，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后来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但他也想过如果只是梦为什么会反复梦到。
可如果不是梦，那么大的吊灯，他身上为什么会没有伤？
水晶！
他心口猛地一震。
“若惜的外公在你没出院的时候就过世了，她要继承经营的企业，也就留在那边了。”厉霄为他解释着，又道：“回头我问问若惜，是不是见了苏晴。”
“您别问了，我去。”厉云霆目光逐渐转为了然，拿起了身旁的酒瓶。
“你伤还没好，酒还是要少喝。”
厉云霆眯了下眼睛，对着厉霄伸出手，神情有些可怜：“爸，我这伤没有三个月好不了，您咽的下这口气吗？”
“爸知道了。”厉霄推了推眼镜，走出了书房。
厉云霆捏着酒瓶的手指发紧，看向颜若惜房间的方向，喉咙发紧：“是你，原来是你，你为什么不说呢？”
颜若惜关了很久还是没睡着，她总是有些莫名的不安和心慌，难道苏晴对她的影响这么大？
但她又觉得好像不是因为这个，但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有种做了坏事怕被抓的心慌感，她其实觉得很莫名其妙，因为她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事。
她翻来覆去许久，倒是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干脆起来去厨房倒水喝。
她才打开厅中的灯就看到厉云霆坐在沙发上，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一个背影，突然出现倒是让她有些吃惊。
“大晚上你不睡觉，在这干嘛呢？”颜若惜问了声，但问完她也想到了，必然是为了苏晴的事情拿不定主意。
“有些事情想不通，想问问你。”厉云霆并没有回头，声音浑厚但并不低沉。
颜若惜有些诧异，听起来他情绪好像没有很差，他是准备接受了？
“想不通也自己想吧，我出不了主意，再见了。”颜若惜转身去了厨房。
“当年庄园失火，是你帮我叫的救护车对吧。”厉云霆开口，他手里拿的正是林涛刚刚调查的资料。
当年那个时间段给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到庄园地址的是两个号码，前后间隔十五分钟，而最先打电话的号码的确是颜若惜的。
后面那一通才是苏晴。
颜若惜身形顿住，她是背对着他，不怕被他看到表情，骤然听到这个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什么情况？
“我想问，你到庄园的时候看到苏晴了吗？”厉云霆问。
“谁？”颜若惜没想到这件事和苏晴有什么关系，一时有些诧异。
“苏晴。”厉云霆转过身，注视着她的背影，等着他内心已经清楚的答案。
“可能是我没有仔细看，没有见过她。”颜若惜狐疑的转过身来，不成想他也转了过来，二人四目交汇。
看到那深邃的眉眼，她一时只想躲。
“那你见到我了吗？”厉云霆又问。
“你问这些做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哪里还记得清楚。”颜若惜说了声，转身就走。
厉云霆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扬了扬，提醒道：“怎么要拿着水杯回去了？不去厨房？”
颜若惜脚步又是一顿，心下懊恼自己的慌张，她是救人又不是杀人，慌什么？
她稳了稳心神才向厨房走去。
虽然这事不是见不得人，但她私心里不想让厉云霆知道，到时候两人的关系更复杂，更说不清楚。
倒不如一刀两断，分的干干净净。
厉云霆看她倒了水回到房间，期间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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