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王茜茜又拉着林柚到商店买了一排AD钙，门口货架上摆着一堆包装好的苹果，好多人挤在旁边挑着最顺眼的一个。
其中有人一口气买了整整八个，一下就花出去了百来块钱，丝毫不见心疼。
王茜茜付完款伸头凑了下热闹，走开后才小声说道：“你有没有看贴吧那个帖子。”
“想想你应该也不会看，前几天有个人发，说平安夜要给在乎的人送一颗苹果，让那人在零点的时候吃下以后就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不过我不信这些，一颗苹果能保平安的话，那卖苹果的不发大财了。”
林柚点点头，很赞同最后这句话：“今天卖苹果的，确实很赚钱。”
不知道蛇果加包装的成本价有没有两块钱，怎么算都是暴利。
她有理由怀疑这个帖子说不定就是商家发的，谁让只有学生吃这套，等到毕业后再碰见这种，只想骂一句‘抢钱呢’。
让林柚震惊的是，她知道这种仪式感在学生时代很盛行，但没想到能盛行成这种程度。
她站在座位旁边看着课桌上放满的苹果，旁边那桌也不甘示弱，同样摆得满满。
前后四桌上也有不少，只不过没有这么夸张，她们的位置这次刚好在班级正中央，远远瞧过来还以为一班在摆摊卖苹果。
“这么多，这得保几辈子的平安和健康。”王茜茜拎起几个看了眼，转头看向林柚，“你说我要不要也去买几个？”
大家都在送，搞得她也有点心动。
林柚指了指桌面上东西：“别花这冤枉钱了，等寒假我批发一箱送你，延迟的保佑靠量也能取胜。”
晚自习预备铃敲响，班上的人瞬间多了起来，路过的人都诧异的望着中央位置。
林知樾踩点进了教室，硬生生被面前的景象怔住了脚步。
陈一平也走了进来，瞳孔瞬间放大，随后打趣道：“哟，你们还挺壮观的，怎么没人给我送一个啊。”
苏景策将手中的红富士递过去：“老师，节日快乐，这个比蛇果好吃。”
“得了，自己吃吧，你们收拾收拾，上课了。”陈一平也就随口一说，他怎么可能问学生要吃的。
几人七手八脚将东西往课桌塞，实在塞不下就先放在课桌脚旁边，将桌面清理出来，被掩盖的作业重见天日。
等班主任走后看，周序桉坐到讲台上守着纪律。
教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在低头写着作业，林知樾随手抽出一个本子，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大字往旁边推过去。
林柚还以为是什么笔记或题目，拿过一看只有五个字：
[ 很受欢迎嘛 ]
她在下面回了四个字：
[ 你也不赖 ]
林知樾笑着将本子合上放进抽屉里，继续写着还未完成的作业，后面再交流就是正经讨论题目。
学习，才是高中生的日常。
等到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林柚瞧着这么多的苹果，一时间没想到要怎样拿回宿舍，最后统统抱进了怀里，还真让她俩给抱完了。
走出教室才发现，将近一半的人手中拎着同一种东西，场面也很是壮观，尤其是走在操场上时，很像在果园里的搬运工。
到了宿舍大楼门口，旁边一女生突然开口说道：“这么多，早知道我今天应该去卖苹果的。”
林柚疑惑转过头，过了会才认出是上次被锁在外面的高三学姐，打趣道：“今年是晚了，明年记得掌握商机。”
女生将手中拎着的两颗苹果一人怀里塞上一个：“送你们了。”
“谢谢学姐。”两人齐声说道。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怀里的东西全都先扔到床上，一个一个拆掉包装找个袋子装好放在桌子上。
晚上十二点，王茜茜偷偷摸摸爬起来拿出洗好的苹果，轻声叫醒林柚，在对方睡眼朦胧中认真说道：“吃苹果。”
林柚甚至都没看清苹果在哪里，只隐约瞧见前面有个人影，还没等她想明白现在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嘴唇贴来一个冰冷的东西。
她愣了下，张开嘴小小咬了口，对苹果造成了点皮外伤。
“睡觉吧。”王茜茜收回手，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床上。
她其实是不信这些的，但说的人多了，内心就有些摇摆。
第二天林柚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疑惑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叫我吃苹果了？”
王茜茜点点头：“是啊。”
林柚‘噗’地笑出声，将口中的泡沫吐掉：“昨天是谁跟我说不信这些的。”
“是谁啊，反正不是我。”王茜茜含着牙刷咕噜几声。
今年的初雪迟迟没有下来，直到圣诞后一天，一觉睡醒外边已是银装素裹，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站在窗边朝外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最先走上操场的人，用脚踩出了个大大的爱心，踩完后又怕被老师批评，接着在里面写了‘一中’两字。
后面路过的人都默契绕开这块区域，直到中午被干饭大军不小心踩上才消失在操场。
突发的流感没有影响元旦晚会的安排，节目单定了下来，礼堂又热闹起来，偶尔能听见节目彩排的声音。
苏景策将架子班搬进学校，还是放在老地方，那个没人去的仓库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今年最后一天，上完最后一节课，洗澡的洗澡吃饭的吃饭，最后以班级为单位向礼堂出发。
林柚按照排序坐在了中间靠左的位置，王茜茜偷偷换了个座位坐到了旁边。
灯光暗了下来，主持人上台，晚会正式开始。
每年唱歌、跳舞的节目都是类似的，别出心裁的其实不多，今年有个学昆曲的小生表演了一段《玉簪记》，迎来了满堂喝彩。
王茜茜一边鼓掌一边说道：“虽然听不懂，但觉得好厉害。”
这也是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有好看的节目自然也会有差点意思的，林柚打了个哈欠，听着上面的小品昏昏欲睡，要是礼堂里能接个暖气，她肯定立马就能睡着。
林知樾坐在后边一排，看着前面的脑袋不停往下点，台上的节目一点都没听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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