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宁市。
“嘿，元旦快乐！”
在周宁进门的一瞬间，骆康点亮了每个小彩灯。
“不错，对吧？”他等待着周宁的夸赞。
周宁咧出一个笑容，不知是高兴还是尴尬。轻轻关上了门，扫视了一下四周，每面墙壁包括窗户和门上都挂满了亮闪闪的灯。
“嗯……确实有过年的感觉。”
“呃，对。过年的感觉。”
周宁表现得兴致缺缺，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大招。“见过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手工花灯吗？”说着从沙发后拎出两盏竹编的灯笼。
“没有。”
“它们的裱面还有年画呢，据说是誉满京畿的杨柳青年画。”
“呃，不错。”
见周宁放下了包，骆康兴致勃勃地为她介绍起其他东西。比如红纸上束缚着几根松柏枝，上面缀着色染的银杏，两端悬着葱，这是用来挂在床前的，叫红钱。
“你真的喜欢吗？”骆康感觉就自己一个人在说。
“其实，”周宁走到了桌子的一边，“我不喜欢过元旦。”
后面的声音骆康没有听清。
“抱歉。”
“怎么了？可以说出来的。”
“新年，我是说元旦，在我家是件大事。”周宁侧着头说，“也许没这么隆重。不管怎样，我二伯周晓腊和二妈罗宝贞都是我最喜欢的亲戚。他们很有爱心，幽默风趣，总会带来最好的礼物。直到我九岁那年，他们死于一场车祸，在来我家过元旦的路上。”
骆康终于明白女友兴致不高的原因了。“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我应该告诉你的，”周宁的目光接触到骆康，又很快转向一边，“可是……”
“说下去。”骆康鼓励道。
“我不想毁了氛围。”周宁快速眨巴眼睛，抿了下嘴，依旧躲避男友追询的目光。“真的很漂亮。”
如愿得到夸赞的骆康心里生不出一丝欣喜。
……
大光路际华广场地下停车场。
距离西南1门不远的一个停车位，四面已经被封锁了起来。老许和袁野刚做完调查回来。
“又是一块未燃尽的竹子，该说是不错的犯罪标志吗？”赵拾说。
圈定的区域内，除了一块滑板和购物袋装的东西，那块青竹显得格外显眼。
根据周边的调查，一个玩滑板的青年偷了广场购物大妈买的东西，追到这里时，人跟丢了。这时另一人从电梯下来，准备开车时，见到一个穿玩偶服的人拽着青年把他塞到了随身的麻袋里。那人朝他喊了句，差点被吓到，因为从未见过如此真实可怕的玩偶。
“有描述过玩偶长什么样子吗？”陆吾看向老许。
“黄色的鬃毛，红色的身体，看起来就像长了独角的狮子。”老许回答，“要我说，我们要对付的就是一个变态的扮演者。”
众人来到了地上的广场，这里商铺很多，人流也大。
得到老许的点头同意，袁野继续介绍案情说：“受害者在这里被抢，那个青年滑下台阶后就消失了。”
“那这些玩偶呢，有人调查过他们吗？”
或许是因为元旦，几乎每家商铺都请出了自家的吉祥物，这还不包括其他在广场逛的流动摊点。
袁野语塞，向老许投去求助的目光。
老许大摇其头。“等着你们呢！”
“分开进行。从这辆食品车查起吧。”陆吾看向摊位的主人，一个穿着红黄相间玩偶服的人。
注意到面前这位小伙，老板主动问：“来份臭豆腐吗？”
陆吾身旁的赵拾默默拿出了警官证。老板迅速改口道：“要不我请客？”
陆吾摇头，问：“你在这多久了？”
“整天都在。”
“出示下经营许可证。”
老板面色难看。“别这样，都是新的一年了。”
“许可证。”说着陆吾伸出了右手，“还有，摘下头套。”
“这好像不对吧？”陆吾接过证件皱起眉头。
“哪不对了？”露出脸的老板很是生气，刚对上陆吾的视线，又哑火了。“你是太卜！”
“是个肥遗。”陆吾对赵拾说。
转头间，摊主跑了。不出几步，陆吾追上扑倒了他。
“那些人在哪？”陆吾质问道。
赵拾出示警官证驱散了围观的人。
“我什么也没做。”
不管是不是，先铐起来再说，况且他还造假证。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
元旦过后的第一天，陆吾刚下楼就听见女友在喊。
“陆吾，快看这个。”说着，陈蓉打开电视放起了远宁早间新闻。
[就在元旦当晚，有市民在际华广场拍到了比跨年还激动人心的视频，据拍摄画面显示，两名警察正对一名小摊贩大打出手。一些市民呼吁对动手的两名警察展开调查。]
看完陆吾苦笑。
“你逮捕了小摊贩？”陈蓉问。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前因后果，视频就是断章取义。那有两个人失踪他们怎么不说？”
[他们应该是维护治安，逮捕罪犯，而不是对弱势群体下手……]
新闻还在播着。
陆吾接过遥控器，关闭了电视。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陈蓉去开门，是一个熟人。
“嘿，陈蓉，早上好，圣诞快乐。”来人是周云涛。
“陆吾，你找到谢维了吗？我听说你们抓了人，就是你们狠揍的穿着玩偶服的人，是他，对吗？”他带着期待的心情问。
陆吾摇头。“还不清楚，唯一相关的就是两节竹子。我要上班了，有发现我会联系你的。”
陆吾拿起外套，嘣的一声关上了门。
“两节竹子？他是说竹子，对吧？”周云涛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对啊，这不可能。哦我的老天爷啊，我得赶紧走了。”
在陈蓉诧异的目光中，周云涛逃离了这里。
……
温多波纳Hietzing13区，房间号314。
一进门开灯，王翠璇就看见了梳妆台前的一封信和一支大马士革玫瑰。
她先是拿起玫瑰闻了闻，继而打开了那封信。
[王翠璇，屋里装了摄像头在监视你。我们得谈谈，就在后街教堂旁的餐厅。纸条阅后即毁。看完后脸部保持甜蜜微笑，记得换身衣服。吴清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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