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拾看过尸体了，陆吾也就不去了。至于搜集指纹还有尸检的事，都交给同事去办吧。
“对了，报警人在哪？”
“在车里呢，被吓得不轻。他叫范牧。”
陆吾在一辆警车内见到了这位报警人，是个中年男，戴着一顶帽子。c
“听说你目睹了这场袭击？”陆吾问。
“不是，我就只是听见了而已。”
只是听见了声音？陆吾不由得皱起了眉。“你能描述一下你所听到的声音吗？”
“很吓人，像是被狗撕咬似的。”
“你是在听见声音多久后出来的？”
瑞平街不是完全东西走向的道路，它将燕舞园小区斜着分为了南北两区，距离案发点最近的是北区的东南门和南区的西北门。
“几分钟后，我穿上衣服从西北门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切。”
“有看到任何人从这一带逃走吗？”
“没有。”说这话时，范牧眼睛下意识往左下角看去。
赵拾注意到他这一动作，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其实我不知道我到底听见了什么，我可以走了么？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就只是报了个警。”
“你当然可以走了，不过后续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的。”
得了允许，范牧逃也似地下车跑了。
陆吾关上了警车门。“他应该吓坏了。”
“嗯，他刚刚可是看到一具喉咙被扯出来的尸体。”赵拾深以为然。
“现在该去看看那辆汽车了。”
法医还在检查前一具尸体，这里的还留在地上。血液流了一地，果然出血点是咽喉处。
旁边车辆驾驶位的门是打开状态。这里面好像没怎么沾上血迹，皮质座椅上只有几个零星的血点。车内镜上一个福字挂件，下面几个动物摆件。两座位中间是一个水杯。打开储备箱盖，是两个钱包。
邓恩？看这身份证上的人像，应该就是车旁受害者的名字。高成？不出意外就是另一名受害者的名字。
在后座，赵拾发现了两副面具、两支5.8毫米口径的手枪和一个装满现金的包裹。
“我敢打赌，他们不是什么好货色。”
“看来有什么人把他们干掉，还把钱落下了。”
“也许凶手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多钱。或者是某些突发状况没来得及回来拿。也可能是山海生物。”
陆吾不置可否。“山海生物也需要钱来维持生活。”
正讨论着，同事过来说有一个巧合的事。就在刚刚，附近的一家超市遭遇了抢劫。
沿着瑞平街往西南方向走，转弯，过了燕新路?瑞平街公交站台，陆吾看见了前方围着的一群人。穿过人群，陆吾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学长，你怎么来了？”
陆吾点头回应。
原来是老许带着袁野出警了这次超市抢劫案。
“情况怎么样了？”赵拾问老许。
“典型的持枪抢劫，有两个戴面具的家伙闯入，抢空了收银机。所以目前关于罪犯的描述没有任何线索。”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罪犯了。”
“等等，”老许一脸懵，“这么快？你们怎么找到的？”
“就前面转角不远处，我们找到了两具尸体，还有两幅面具和一袋钱。”
“所以是有人杀了他们？谁干的？”
“不知道。”
赵拾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监控，问：“监控录像还开着吗？”
“开着，在后面，我带你们去。”
监控画面显示，进入超市，一人持枪负责控制震慑其他顾客，一人控制收银员抢劫钱财。两人均戴着面具，掩盖了真实面貌。照理说，没人认出他们。那凶手又是如何准确找到两人的？除非他们只在进入超市的这段时间戴着面具，而有人在那之前或之后见到了他们的外貌。
在扩大时间范围后，最终锁定了三个前后进入超市的人。
第一个是位发福的中年男性。他说他在离开超市后没见到任何人，也没听到狗叫什么的，直接开车回家了。
第二位是个头发花白，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她说她在回家后不久就听说了此事，她也希望能帮上忙，但确实无能为力。
第三位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他表示一出超市就坐公交回家了，路上没碰见什么人。
“真的什么也没见到吗？包括狗？这附近可是有好几所幼儿园和小学的，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那么那些孩子……”陆吾没有继续说下去，静静看着他。
“好吧，我知道有一个人，郭锐。他养狗，而且周末还经常斗狗，所以那些狗经常会跑出来。不过你们找他的时候可千万透露是我说的。”
“可以。”
……
夜深，陆吾下班回家。
刚一开门就见到陈蓉一脸兴奋地朝自己走来，手上还拿着两张纸。
“呃，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我怎么能睡，现在有这么多事呢！”
今天女友怎么出奇的亢奋？“什么事？”
“你看，马里博尔，它在欧罗巴洲的卡兰特奇。”
“所以，这是？”陆吾不明所以。
“你父亲的位置。我查了邮箱的IP地址，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你不是说他遇到麻烦了吗，所以我就查了一下。”
“他现在在卡兰特奇？”
“至少在发邮件的时候他在。他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也是个太卜，有很多人想要他死。看来他从奥特维他逃到了邻国。”
……
次日。
陆吾刚到公安局，就见赵拾已经坐在位子上，打开了电脑。
“查到什么了吗？”
“郭锐。”
“就是那个养狗的人？”
“对。他可真是个问题人物，有多项罪名前科记录，包括非法持有枪支罪。更巧合的你猜是什么，昨晚死掉的邓恩和高成曾经是他的犯罪团伙成员。”
“你认为是他杀了那两人？”
“他存在这种动机。我查到高成在去年的一场毒品案中指证了他，他完全有可能让自己的狗去攻击高成还有邓恩。”
“现在就去找他，顺便再叫上一些同事和城管执法部门的人，以防真是恶犬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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