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了那天早上我收到了的短信。
这是更高效的沟通方式。
“也就是梦？”
“对我们来说，像是梦，但是对他来说，不是梦。”
“我听不明白。”
“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特别理解。”林晓琪说道：“不过，有一点特别让我在意的是，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我问。
“利用你们的语言，顺着你们的顺序，才能跟上你们的逻辑。”
“这是什么意思？顺着我们的顺序。”
“我不确定，”林晓琪摇头：“但是我觉得他说的顺序，很有可能指的是时间。”
“时间？”我重复道：“难道说，他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时区不同？不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他用了顺序这个词，应该特意强调的是先后关系。应该是指的是我们的时间单方向的跑，而他们不是。”
“越来越力离谱了。”
“说的，很难让人相信。”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你和他聊了很多？”我问。
“其实不多，沟通不是很顺利，于是，才有了，所谓的高效的沟通方式。”
“在梦里，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他还没出现。”林晓琪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们还无法适应那个高效的沟通方式，你难道没发现吗？我们不能立刻知道自己是谁，即使是知道了，一旦融入周围的幻想，就会再次丢失自我，没有持续性，没有自由度。”
林晓琪也变得怪怪的，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最近听说又要人工降雨，如果那样，他又会消失一段时间。”林晓琪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她的这番说辞和夏茗之前和我说的一样，她也说了，下雨了，没有足够电荷，她就没法出现。
“他到底是谁，”我说道：“听你们这么形容，我觉得他甚至都不是人类。”
“谁知道呢，”林晓琪苦笑：“超氧的超标就是他出现的附带品，这么看来他的出现，伴随着电磁场。”
“难道说他是电磁波。”我随口说道。
“也许是吧。”林晓琪笑。
我笑不出来，我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这种感觉之前也有过，夏茗和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说到现在，林晓琪还没有吃东西，似乎是话题告一段落了，林晓琪开始拆汉堡包的包装，但是看到冰激凌快要化了，她又放下汉堡包，拿起勺子。
我还在整理思绪，刚才说的那些信息量巨大，我一时难以消化。
这时，我想到之前有个疑问还有得到解答。
林晓琪吃了一口冰激凌，然后又开始准备拆汉堡包的包装。
我知道这个家伙一旦开始吃东西，就不会说话了，所以我赶紧问道。
“梦里面，第一次见到夏茗，她和你说了什么？”
拆着包装的手停了下来。
犹豫了许久，林晓琪才说道：“那次，我梦见她来找我聊你的事情，她有些不高兴，因为你，因为你告诉我那件事情，她觉得，你违背了约定，已经不在乎她了，她说她不喜欢我，她或许也会告诉你我的事情。”
我愣住了。
四目相对。
夏茗生气固然让我难过，但是后面的半段也让我在意。
“她会告诉我，你的事情？”我问道：“你有什么事？”
林晓琪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丝委屈的神色，良久，才说道：“我还不能和你说，但我绝对没有害过你，所以也拜托你，别问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问，”我低声说道：“虽然好奇，但是，问了你会让你不高兴，那我不愿意。”
林晓琪还是看着我，隔了良久才说道：“以后会告诉你。”
“好吧。”我也低头拆汉堡包的包装袋，刻意岔开话题：“夏茗虽然生气，但是没有来找我吵，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把自己拆好包装的汉堡包递给她，她接过，然后把自己没拆封的给我：“她心里不舒服，装作没事罢了，真吵出来可能反而好一些我觉得。还是希望时间能够抹平吧。”
气氛稍微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她低头咬了一口汉堡包，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吃完晚餐，我们一起去地铁站。
很奇怪她居然也开始坐地铁了，我记得她自从放弃骑车之后，不是打车就是坐公交。
“其实都是可以到的，只是，坐在公交车上可以看看外面，地铁上不行。”她这样解释。
“我在地铁上都是靠手机打发时间。”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墙上的屏幕。
我和她还是不同的方向，这次依旧是我的车先到。
“我承认手机的确能打发时间，可是习惯了这样的话，会迷失的，时间长了就会找不到自己。”
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继续说道：“车到了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像是上次那样陪我等了。”
“为什么呀？几分钟而已。”我说道。
“你想陪我，我挺开心的，”她看着我说道：“但是耽误你的时间，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其实没什么的。”
“回去吧。”她微笑着说道：“也许梦里还会见到呢。”
“也许吧。”我苦笑。
说着话的时候，我的列车已经到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了，眼看着车子减速，停下，然后打开车门。
“明天见了，”林晓琪对我说道：“明晚还是一起吃饭吧。”
“好啊。”我冲她挥手，然后上车。
和昨天的她一样，我站在靠车门的位置，冲她挥手。
她也冲我挥手，直到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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