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珠感觉自己坠在了冰窟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内心却有火在炙烤，冰火两重天让她呼吸不过来。
“雨珠，你别走，快回来，我不能没有你！”
“师父，醒来吧，你不是说要看到我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夫吗？”
“雨珠，你别睡了，快醒醒吧，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张雨珠只感觉耳旁传来了李怀渊跟徐五根混乱的声音，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好像有一股力气压制她。
“怎么办？师父好像真的没有气息了！”徐五根着急地坐下来，“我已经根据师父教的做了手术，应该是我学艺不精。”
“雨珠不会死的！”李怀渊紧紧抱住张雨珠，“老天也不会那么残忍的夺走我的挚爱之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雨珠眼前浮现了李怀渊小时候被粘园害的场景。
弱小瘦弱的他，蜷缩在角落里，正逢寒毒发作，疼的他浑身打颤。
接着看到李怀渊被安平放到雪地里锻炼。
“大哥，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他还那么小，你就忍心让他痛苦下去？”
“二弟，作为将军世家的传人，就得接受一切痛苦的训练，将来才能光耀门楣。”
小时候的李怀渊眼前出现的场景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张雨珠的面前。
她知道他受的苦，想要去抓他，他被一种力量往外拖着。
“李怀渊，我来救你，你等着！”张雨珠努力往前跑，眼前的光亮刺得她不得不用手遮住了。
“雨珠，不要抛弃我！”她眼前的李怀渊慢慢的变成了长大的样子，朝着她伸出了手，嘴上喃喃说着，“救我，救我，不要离开我！”
“你别害怕，我这就来救你！”她努力张开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拉回在怀里。
可是有种力量让她心焦，抱紧拳头，努力挣脱了束缚，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住。
身上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窒息的痛苦让她咳嗽几声，声音细碎地说着，“快放开我！”
李怀渊听到了，轻轻地放开她，看到她睁开了眼睛，欣喜万分，再次把他她拉入自己的怀里，“雨珠，你总算醒过来了！”
徐五根听到了声音之后，回过头来看到张雨珠苏醒过来，十分高兴。
她冲了过来，抓住了张雨珠的胳膊，感觉到了她传来的热气，欣喜若狂，“成功了，我可以做手术了！”
张雨珠感觉自己快要被他们弄死了，压低了声音，“你们要是再不放我，我就可能真的死了！”
他们两个及时放开她，她没来得及稳住自己，倒在了床上，心口位置，疼得她说不出话。
“雨珠，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李怀渊扶着张雨珠的胳膊，满眼都是心疼跟痛苦。
“我来给师父检查一下！”徐五根冷静下来了，让李怀渊让开，坐在床边，抓住了张雨珠的手，把脉后皱了皱眉，“我，我探不到师父脉象所指是何意！”
“三指把脉，手腕下一寸位置！”张雨珠轻微一笑，“你细细的数一下我的脉搏，一弱一强，由最初的虚弱无力，慢慢的变得强壮起来，又有些浮动，这就是大病征兆。”
徐五根仔细感悟，“多谢师父教我，我知道怎么把脉了，你还有些虚弱，我去外面弄些药材让你调理，将军就在这里陪着你吧！”
“去吧，尽量在药里放点糖，我不喜欢吃苦的！”张雨珠交代着，摸了摸自己心口位置，依旧疼痛不已。
“你刚好，就别去碰它了，会很痛的！”李怀渊双手抓住了她的右手，“刚才有多绝望吗？我们都感受不到你的气息了，以为你就要离开我们了，幸好上天垂怜，让你回到了我的身旁，这辈子我都会抓紧你的手，不让你离开我。”
张雨珠会心一笑，左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谢谢你能够唤醒我的神识，如果不是有强大的生存意识，我恐怕真的离你而去了。”
李怀渊躺在她旁边抱着她，“太吓人了，刚才我都有随你而去的想法了！”
“这不是好好的吗？”张雨珠轻声笑着，“我现在这个情况，怎么也得休息十天半个月的，我们要去清凌国就得推后了，不知道是否会有影响。”
“还有什么事能比得过你的性命重要呢？”李怀渊坐起来，一脸恼怒，“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你周全的，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的躺着喝药，把身体养好。”
“我知道！”张雨珠叹了一口气，“秦舒柏肯定不想让我们抓到他的罪证，一定会提前销毁的，接下来我们要找就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别担心，我们还有南音国的那些证据，哪怕不能让秦舒柏倒台，也得让他脱一层皮。”李怀渊抓了抓拳头，“再次遇到他，我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别……”张雨珠扯了扯他的衣服。
李怀渊以为她还在顾念之那微薄的父女之情，想要生气，又担心她的伤情，只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你还是挺在乎你爹的对吧？他都那样对你了，你……”
“他亲手拿匕首杀我，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爹了！”张雨珠摇摇头，“我做梦都想要把他绳之以法，但是，皇帝对他或许有别样的情怀，我们得收集更多的证据，才能治他的罪。”
“算了，别提那个老匹夫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伤害，根本就不是人。”李怀渊又想到了安平对他的残酷训练，比起秦舒柏来说轻的多了，起码安平没有要他的性命。
“在名利场合之下，亲情算得了什么？”张雨珠看的真切，“他十分在意别人知道他的背景，而我作为见证人，自然是留不得的！”
“别想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好休息，我去煮点吃的给你！”李怀渊担心她会饿着肚子，没有力气养身体。
“术后一个时辰是不能吃东西的，我现在不困，你就陪着我！”张雨珠抓住了他的衣角，“我害怕！”
“那好吧，等青尘回来了，我再让他给你煮吃的。”李怀渊再次坐下来，抓着她的手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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