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雪的覆云天除了是他本人使用外，别人使用是即使能撕裂空间也是出不了这流霜仙宗区域的。
但已经由诸天音带着离开了仙宗的她就再不同，无仙宗限制，便少有拘束。
沈明心本欲让诸天音离开，她知晓前方会很危险，可看着她又变得疯魔、几乎又要立刻自裁、怀疑她是鬼魂的状态，再次沉默了。
沈明心静静听着诸天音所说，这段时间她发生的事。
好似一切都在她眼前重现，她也去到了那般痛苦的境地。
诸天音声音平静后，就跟在沈明心身后亦步亦趋。
“我对不起你。”
沈明心没有说话，听她继续诉说。
诸家家主又将她送给了另外一个世家，可那个世家，那位世家公子，除了看上她的美貌之外，还另有所图。
诸天音当初在盛会中机缘巧合遇见了流霜仙宗外门的长老，长老说她根骨好，让她到宗门试试。
诸天音好开心，当天她开心的什么都忘了。
因此忘了家中所说，不要出门抛头露面，忘了女子为人，不能喜形于色、得意忘形。
所以，除裘氏之外，那另外的一位世家公子，是看上了她的根骨。
“他们将我灵根换了去，只剩一点点了。”
“我还是贪心。想着就算死，也要看你一眼，道声歉也好。”
那位世家公子也贪心，贪图了她的灵根，又要她的身子，留恋她的美貌。
所以为她留了一点点生存的可能。
于是就抓住这一点点可能，诸天音跑了。
没有回诸家，也没有能找到那狼零山。
她想着若是能修行，也许有几分希望能去狼零山一眼。
像她这样卑贱、人生只剩下错误的人，也有最后一点点祈求。
可是她跑了很久，才刚跑到流霜仙宗。
那位外门长老为她测了根骨，惋惜了好久，就让她做了外门最低等的弟子。
“她说，我本来可以进内门的。”
“现在那些天骄……”
诸天音不愿说了，都过去了。
她只知晓在她刚进入流霜仙宗，甚至还没有多学几个法术时，就听见了狼零山灭的消息。
流霜仙宗藏得好好啊，连宗内弟子都不知道。
诸天音自从换了根骨后自身就出了问题，她能看见鬼魂了。
因此也就看见，那些据说是从狼零山回来的天骄弟子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未能超度的修士。
她不该恨的。
诸天音也想，她不该恨的。
正如诸家家主所说，都是她的错。
“我不该恨的。”
诸天音声音哽咽，滚烫的泪落在地面，被一根小草接住。
“我不该，我不该。都是我的错。”
“不是。”
沈明心的声音骤然响起。
诸天音的思绪被打断。
她怔怔的，听她说：
“不是你的错。”
此刻刚刚跨越了又一个空间，从流霜仙宗来到星汉学派的境域。
沈明心仰起头，慢慢握紧剑道：“……想控制你的人，总会告诉你，无论什么，都有你的错，让你心甘情愿，以任之摆布。”
“可人生在世，谁能无错？纵使是有，也不该由人类来评判。”
“你的身体属于你自己。”
“无论是不想嫁人，还是别的任何……你做的所有选择，都没有不被允许这一个说法。”
“所有事情都是被允许的。”
“只有你自己做了这些被允许的事，其中造成的一些，才可能会被定为错。”
“那些妄想控制你，让你跟随他们心意去做的一切事情……”
“是他们的错。”
“他们控制你的人生，必将承受你多的阴债恶果。”
“可我……”诸天音还是不可置信，大脑虽好像有了新的东西进入，却还是懵懵的。
“……我害死了你。”
她小声道：“我害死了你……是我害你的。”
沈明心因此无奈笑了，手中的剑开始嗡鸣。
她收敛笑容：“我没死。”
……但已经没有时间说更多了。
沈明心静静望着远处的天色忽变，晴日显乌云，风雨气息从流霜仙宗境域卷来了星汉学派境域。
水云雪追来了。
……还是太慢了。
沈明心低下眼睫，“会御剑吗？”
诸天音摇摇头，“没试过。”
沈明心看她：“意思是会吗？”
诸天音怯懦道：“跑的时候用了许多方法，曾看见的一些话本说剑修非常厉害，因此在之前也就常常看了一些……”
她没说完。
不过是从书中看来的。
修真界遍处都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籍。
沈明心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将手中剑递给她：“试试。”
“啊？”
如此急迫的情况下还能如此。
诸天音虽有不解，可看着沈明心。
不想让她失望的心情占了上风，她颤颤巍巍的开始试了一试。
能飞起来。
诸天音，真的有修行天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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