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心说完，车夫也没多问，依旧乐呵点头道：“这我可太清楚了，刚好离得不远。”
“姑娘当心坐稳，咱这就出发了。”
灵兽速度极快，另有一条道路专供这种灵兽拉的车通行。
一路疾奔，伴随花车自带的香气，不过多久，沈明心就到达了。
“这是聚宝阁，姑娘当心。”
车夫见沈明心孱弱的模样，在她下车时多提醒了一句。
沈明心道了声谢，也多付了一块灵石。
“麻烦您了。”
“需要我在这等您吗？”
车夫收下多的灵石，也没不好意思，只是脸上笑容真挚了些，态度也更殷勤了。
沈明心观察了会周围，“如果不耽误您，就麻烦了。”
买完剑之后她想去找个地方打听打听消息，若车夫在这，也能快些做完这些事。
车夫道：“不耽误事的。”
沈明心点了点头，走进了这聚宝阁。
她没有多去看这阁内其他的东西，一进来就直奔主题。
“有长剑吗？”
聚宝阁的掌柜是个金丹修士，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有啊，是你要吗？”
沈明心点点头，聚宝阁掌柜观察了会她。
没有多余情绪道：“不是我不卖给你，我这里的剑普通人不能用。”
“你也不是魂修，别白费灵石了。”
常常会有大家族中没有修行天赋的子弟来这豪掷千金，购买法宝赠给心上人。
聚宝阁掌柜每每见了，就觉暴殄天物。
赠礼的人不珍惜，收礼的人也自然不会珍惜。
他显然将沈明心当成了那样的人。
不是修士，却要法宝，不是为了赠心上人是为了做什么。
他的反应，使沈明心稍静。
“普通人连拥有的机会都没有吗？”
她话语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纠缠。
这一处不卖给她，换另一处就是了。
她这句话，倒是让掌柜的来了兴趣。
听这话，不像是送人啊。
“你等等，你真是买给自己的？”
“嗯。”
沈明心步伐没有停顿，就在将要踏出这门之时，掌柜道：“那你过来看看。”
聚宝阁灵剑不多，掌柜带她看了看玄极灵剑，道：“八千上品灵石。”
天地玄黄法宝品阶，而只玄极灵剑就要八千上品灵石，可知珍稀。
沈明心没有眨眼就买下了，她拎起剑就走，动作之潇洒，丝毫没有多问，让掌柜侧目，“咦”了一声。
大客户啊。
“你还需要别的吗？再看看啊。”他这时倒想着留客了。
沈明心没有停留，法器，一把剑足矣。
*
车夫见她出来，招呼道：“姑娘，这儿！”
沈明心走过去，温和道：“麻烦您了，您知道，这儿哪有可以打听消息的吗？我有许多事不太了解。”
她上了车，车夫点头，自信道：“当然知道啊，我在这生活三十年了。”
“灵机阁，姑娘想知道啥都去哪儿看就是。”
流芳大陆消息聚集地，若不是离得远，这三个大陆的消息灵机阁都能登报出来。
此时，沈明心在灵机阁前见有关沈明心的搜寻令，瞥了一眼。
身侧众人议论道：“这谁啊？只姓名，连相貌都不知道怎么找？”
“多长时间了都，那魔尊还没找到啊。”
沈明心平静地走进灵机阁，眼前人白袍包裹全身，面容也隐藏在面具后面。
“所问何事？”
“求真宫，沈蕴。”
“你这是两个问题？”
沈明心顿了顿，“嗯。”
问求真宫养魂灵器，问求真宫沈蕴。
“一次只能问一个。”
“你问什么？”
“……”静了有那么一刹那，沈明心低眸看着手腕。
“沈蕴。”
“从怨海出来的魂修，求真宫在意的弟子，沈蕴……是她吗？”
白袍人嘀嘀咕咕，声音传不进沈明心耳里。
良久之后，她才清晰听他道：“快不是了。”
“什么意思？”
沈明心食指颤了颤，长睫也不自觉扇动几次，一瞬间追问下去。
白袍人不动如山，“快不是了。”
“你问是她吗，必然在意的是她原先这个人。”
“还需要我多说吗？”
是，但快不是了。
如果不是担忧等她寻过去时，已经彻底变了，砸了灵机阁的招牌，白袍人本来也不会这么说。
要问是她吗？现在当然还是啊。
那之后呢？
求真宫的态度，加上别的变故……
她寄生的那具身体，魂魄还能一直是她吗？
沈明心眸中水光若隐若现，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算什么呢？
……什么答案啊。
她站起身来，付了灵石后再问：“下一次询问，要等什么时候可以再来？”
“一月之后。”
沈明心颔首。
那不必了。
一月太遥远，已然足够她自行前往求真宫一趟。
她静静离去，白袍人看滴落在案桌之上的泪，渲染出的水痕，手指轻轻压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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