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话里有话，夏如意双眸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这是什么意思？”
洛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时过境迁这么久，你就算想为那丫头报仇也没什么用……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而南柯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他如今掌管着整个幽荧，你去就是找死……你还年轻，不该……”
夏如意没了耐心，看着他顾左右而言他，打断道，“你方才说，那些袖手旁观的人，不是怕招惹祸事，那又是为了什么？”
这也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
夏家执掌幽荧千万年，也不是仅仅凭南柯一人便能动摇的。
那些作壁上观的人，究竟是什么心理，竟亲眼看着幽荧改朝换代，这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这是洛羽不想回忆的过去，他辜负了那丫头的期望，为了一己之私，眼睁睁看着她被逼入绝境之地。
那一夜的血色，如今回忆依然令人绝望。他支着手捂住双眼，唇却渐渐动了起来。
“洛家是幽荧除了前朝皇族最大的驯兽家族，嫡系便有百余人，算上旁支，千余人不止……一年前，南柯还只是白帝的未婚夫君，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权极大，在帝君新婚的前几日，他来找过我”
“他给了我一颗药丸，说是能增长修为，我本就对南柯有所不满，怎会随意服用他的丹药……哪知那丹药他根本不是给我的，他只是想告诉我，洛家竟半数人都服用了这颗丹药，这丹药只要停止服用，便会暴毙而亡……”
所及此，洛羽缓缓移开捂住眼睛的手，视线已然蒙上了一层水雾，逐渐迷离起来。
“我当时不信，他便停了我亲侄儿的药，我的亲侄儿是族中最有天赋的孩子，在停药的第二日，便突然毙了气……毫无征兆……”
“我也做过反抗，将那丹药给了许多炼药师研究，可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那丹药没问题……我一日未答应南柯，他便一日杀一人……”
夏如意身侧的手攥成拳，咬着牙，不让自己声音颤抖起来。
“我……你该告诉她，她或许会帮你……”
“告诉她？如何告诉她？”，洛羽拧着眉，叹气道，“那丹药查不出丝毫问题，我告诉她，有何证据……那丫头对南柯是真好，她若是不相信我，我该当如何……到那时，我族中大半都将死于南柯之手……”
夏如意哂笑了几声。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孽，即没有发现南柯的野心，也没有察觉到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其他家族，与你情况一样？”
洛羽点了点头，“在事情发生之前，我找了丰老头，他……也受到了南柯的威胁。丰家与皇族联姻，皇族有难，他势必会救……南柯对丰家更狠，将丰家所有男丁都服用了丹药，一旦丰家有异，便会断子绝孙……便是长公主夏如甯的孩子，当时只有三岁，也被服用了这个丹药……”
“南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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