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法悟！”
恢复神智的陈默看到这一幕，心神无比震撼。
这是他本我初次见到觉恩寺的诡佛法悟，没想到他真的存在。
这也间接证明他的癔症并不是他精神错乱，而是这些‘鬼’附在他身上，让他迷失了自我。
黄仙单手捏住鬼僧法悟的脖颈，后者死气弥漫，依旧保持双手合十的姿态。
“明明修成了鬼僧，却还在这装模做样，桀桀桀……”
黄仙冷笑了两声，扭头看向陈默，“娃啊，这会分得清你是谁了吗？”
陈默重重地点头道：“是，我已经彻底明白了！”
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城隍爷是真的！
水神阿依是真的！
山神阿福也是真的！
土地赵高……也是真的，但陈默觉得赵高跟水神和山神不一样。
赵高他有真实的身体。
也就是说黄仙所说的四个脏东西，就是法悟、城隍、水神、山神。
陈默现在的思路非常清晰，一切都形成闭环。
‘附在我身上的城隍镇杀了法悟，法悟就此缠上了我……’陈默心中这般想道。
他随后苦笑一声，自己的身体差不多成了一个城隍庙。
“分得清就好！”
黄仙脑后仙光流转，长满毛发的手掌，正在吸收鬼佛‘法悟’身上的能量。
而法悟的身形正逐渐变淡，他几乎作不出任何抵抗。
黄仙是仙！
而法悟还不是真正的佛。
“娃啊，你看好啊，是你黄仙奶奶我帮你收了这鬼僧，日后你是要还这份情的啊！”
黄仙那张黄鼠狼模样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但就在这时。
“南无喝呐怛那哆呐夜耶，南无阿俐耶婆卢羯帝”
“烁钵呐耶菩提萨陀婆耶”
“摩诃萨陀婆耶”
“摩诃迦卢尼迦耶谙……”
突如其来的梵音在大殿中响起，紧接着似有万丈佛光从殿外照射进来。
隐约可见一个高瘦的人形轮廓，正站在殿门口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的陈默神色一变，“是灵佐禅师！”
“什么？”
黄仙扭头看向门外，鼠脸微不可察地一变。
啪！
殿门大开，佛光瞬间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昏暗的大殿瞬间被金色的佛光照亮，伴随着梵音响起，身披袈裟的觉恩寺方丈灵佐禅师大步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
灵佐禅师口诵佛号，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怜悯的表情看看着陈默和张小小所化的黄仙。
黄仙微微减轻了手上的力道，鼠眼冷冷地盯着灵佐禅师。
在没有确定灵佐禅师的目的之前，她并不急着下一步动作，给双方都留了退路。
‘这灵佐禅师很强大……’陈默心中暗道不妙，这时候他多么希望附在他身上的城隍爷能够出现。
这样的话，必然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
灵佐禅师双手合十，目光看向鬼僧法悟，微微闭上眼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他高举右手，掌心对着鬼僧法悟，密密麻麻的‘金蝉子’化成的佛光汇聚成一个‘卍’字符号。
“师父！”
鬼僧法悟那张腐烂的脸上，带着几分惊恐之色，“师父，弟子差一点就成佛了……”
“孽徒！”
灵佐禅师呵斥，双手合十道：“既修佛法，当守佛戒，念佛经，弘扬佛法，普渡众生，又何必在意区区一副臭皮囊？修佛之人，早应看淡生死轮回，无须执念于人间。”
“而今你以污秽之物存在世间，祸害生灵，早日超脱入轮回去吧！”
看到这一幕的黄仙，倒是放下了一些戒备心。
陈默也愣了一下。
这是法悟记忆中的灵佐禅师？
这是那个告诉他用佛法凝聚本源，种在佛母肚子里，然后接引佛子降临的灵佐禅师？
法悟道：“弟子就要成佛了，弟子看到了西方极乐界的大门……”
“闭嘴！你还在执迷不悟？”
灵佐禅师当头棒喝，“要让为师亲自动手吗？”
他手中的‘卍’字越发璀璨起来，‘金蝉子’所化的佛光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不断地冲刷法悟的鬼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法悟看了眼灵佐禅师手中的‘卍’字咒，腐烂的身体化成柳絮般飘散在大殿之中。
“阿弥陀佛！”
灵佐禅师微微低眸，嘴唇微启，不断地口诵佛号，像是在赎罪一样。
“娃儿，记住啊，你欠黄仙奶奶一个人情啊……”
黄仙似乎也不能逗留太久，他深深地看了眼陈默，浑身毛发开始飞速消退，变回了张小小的模样。
只不过她似乎透支严重，黄仙消失的刹那，她也顺势瘫软在地。
陈默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托住，顺手盖上红色皮箱，关心道：“张小小，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有点虚。”张小小脸色苍白道。
与此同时。
宝殿中的佛光也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昏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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