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赶紧站起来,端起酒杯,说:“好,来,咱们给崔二总管敬个酒。”
“来,干杯!”
“干杯!”
“干杯!”
“哐当”一声,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个人举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吃菜,崔总管。”小德张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崔玉贵面前的盘子里,劝说道。
“谢谢,大总管,你太客气了,老奴自己来。”崔玉贵忙站起来说。
“崔总管,你坐下,甭客气。我给你夹菜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师傅,我尊敬师傅这是人之常情。对不对?”小德张笑着说。
“对对对,大总管说的在理。”崔玉贵激动地说。
没想到小德张当了后宫的大总管,还是这么的平易近人,谦虚随和,对他这个师傅是如此的尊重,这让小德张很受感动。
“崔总管,我们好有一段时间没有坐在一起说话了。今天我难得抽出点时间来,请崔总管吃个饭,坐一坐,说说话,叙叙旧,真是很高兴。”小德张客气地说。
“大总管,你客气了。你大忙人,怎么能够和老奴闲人比。老奴有的是时间,可大总管日理万机,时间这么宝贵,老奴实在不好意思耽误大总管的时间。大总管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崔玉贵客气地说。
“大总管,本总管今天请你来,别无他事,就是请你吃个饭,叙叙旧。本总管进宫这些年来,多亏师傅的多方照顾,我才能够走到今天,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师傅的功劳实在是功不可没啊!”小德张感慨地说。
“大总管,这是你个人努力的结果。老奴只是起了一点儿外力作用,根本不值得一提。大总管一进宫的时候,老奴就看出来了,大总管是个胸怀大志,不甘于久居人下的人。时间证明,果不其然,现在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大总管不亏是人中龙凤,了不起的人才。”崔玉贵恭维地说。
“师傅过奖了,我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只是多亏慈禧老佛爷,隆裕皇太后和师傅的关照和提携,我才有了今天。”小德张说完,忽然转换语气说,“哎,不过说来惭愧,我也有对不起师傅的地方。”
崔玉贵一听,大吃一惊,他不知道小德张这话是什么意思,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大总管客气了,你怎么有对不起老奴的地方,只有老奴对不起你的地方。只是老奴不知道哪儿对不住大总管了,请大总管明示。”
“哎,师傅,你说错了,真是我对不住你啊。来,咱们喝个酒再说。”
小德张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高高举起来。
崔玉贵见状,连忙端起面前的酒杯,高高举起来。
周大虎紧随其后。
“来,干杯!”
“干杯!”
“干杯!”
三只被子“哐当”一声,碰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
“喝!”
“喝!”
“喝!”
三个人同时仰起脖子,把酒杯中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吃菜!”小德张说。
“吃菜!”崔玉贵说。
“好。”周大虎说。
三个人各自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嘴里。
小德张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崔玉贵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周大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各自把嘴里的菜咽下去,小德张又开口说话了。
“师傅,我确实对不起你。本应该隆裕皇太后擢升我为大总管后,我就建议让隆裕皇太后保留师傅二总管的位置。可是无论如何我怎么劝说,隆裕皇太后就是不同意我的建议。”
“她说,既然李莲英大总管都已经退下了,崔二总管也就不留了,让他也退下吧。不然,李莲英大总管就会觉得她处理事情不公平,偏袒了你,而责难了李莲英大总管。”
“因此,在这件事情上,我心里一直觉得愧疚,对不起你。心里始终在纠结这件事,过不了这个坎儿。今天请你吃个饭,就是想把这件事情说透,师傅就不再埋怨我了。我心里的这个坎儿就过去了,不再纠结这件事,你说是不是?”
小德张一番掏心掏肺,痛彻前非的话,让崔玉贵听得感激涕零,泪眼婆娑。
“大总管,你真是对老奴太好了。老奴感恩不已。你已经为老奴的事情在皇太后前努力了,老奴就知足了。老奴现在退下来也好,经营一下客栈,享享清福,老奴已经很知足了。大总管,这些事就别提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吧。”崔玉贵言不由衷地说。
“可是师傅,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想起这些事,我就觉得惭愧,对不起师傅啊!”小德张装出愧疚的神情说。
“大总管,你不必自责,也不必愧疚。今天你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以后就不再纠结此事了。”崔玉贵给小德张宽心说。
“是啊,因此,我今天请师傅来,一是说说这件事,了却一下我心中的这份愧疚。二是感谢一下师傅多年来对我的帮助和支持。师傅对我的帮助和支持,我一辈子没齿难忘。”
小德张说到这儿,又转身对周大虎说,“周二总管,把东西拿出来。”
小德张话音刚落,周大虎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崔玉贵说:“崔二总管,这是大总管给你的一点谢意,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崔二总管笑纳。”
崔玉贵没有敢接,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一看银票面额,崔玉贵心里大吃一惊。
这是哪门子事,今日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小德张凭什么平白无故地送他十万两银票。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他万万不能要,要不得。
“大总管,老奴实在不明白大总管为何要给老奴这么厚重的礼物,老奴实在不敢接受。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老奴实在不敢当。”崔玉贵连连摆手说。
“师傅,你别客气,这是我孝敬给师傅的一点心意,请师傅不要拒绝,收下吧。”小德张看着崔玉贵说,接着又给周大虎使了个眼色。
周大虎秒懂了小德张的意思,硬把这张银票塞到了崔玉贵的手中,说道:“崔总管,这是大总管的一点心意,你怎么好拒绝呢!收下吧,你不收下,大总管心里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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