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息怒！”聂弘俯首道。
秦否垂眸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不善的眯了眯眸子。
“我说怎么你总是可以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原来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少爷莫要生气，属下只是关心少爷的安危。”
想起了方才他被魔灵控制时，聂弘说的很多他听不懂的话，便是继续开口问道：
“你说你是魔界的上古法器，你是从异界下来凡间的？”
“当初在异界，少爷被小灵君杀死，小灵君抱着少爷的尸体跳下诛仙台后，属下就跟随少爷一同到了凡间。只是来到凡间后，少爷投生他处，属下一直在寻找少爷，七年前在毒谷找到了少爷，此后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侍奉照顾。盼望少爷早回异界。”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魔君转世？”
“是。”
“那你可知为何我自幼修习不得？”
聂弘抬眸，可怜的望向秦否。
“异界之事，不可在凡间说的太多……”
“说！”
聂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服软说道：
“少爷的元神在异界时被战神下了最邪恶的封印，封印了少爷的仙魔二脉，只要仙界战神活着，少爷无论身在三界的何处，都终身修习不得法术。”
“仙界战神？”
秦否拧眉，这仇家来头不小。
“再说说小灵君是谁？为何要杀我？又为何要同我的尸体一起跳下诛仙台？”秦否继续问。
“望灵岛的小灵君令奚，是灵帝之孙。因被仙界帝君算计，所以误杀了你。得知真相后，他想要下界寻你，所以才会抱着少爷的尸体跳下诛仙台。”
秦否蹙眉，脑海里回想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做的那些梦。
梦里天空耀眼，树叶飘落，逆光中有个少年不断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似是想要将他唤醒一般。
那个经常出现在他梦中的少年就是令奚吗？
“所以，小灵君不是敌人？”
秦否这句话清清淡淡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虽然不是敌人，可一切皆因他而起，若不是他，少爷也不会来这凡间吃苦受罪！”
聂弘愤愤不平的说。
“你说我来到凡间是吃苦受罪，那么在异界呢？终身学不会仙法道术，爹爹魂识湮灭，娘亲自刎殉情。虽然我记不得任何一点关于异界之事，可是仅凭从你口中听到的信息，我怎么不觉得我在异界之时会是一帆风顺的生活呢？倒不如在这人间自由洒脱。”
秦否说着，竟然露出一抹苦笑。
原来，无论是在异界，还是在凡间，他原本都该是一个终身修习不得的废柴啊！
值得庆幸的是，他在人间活了二十年了，前十九年修习不得任何的魔功道法，却在最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修为突飞猛进。
“也罢，你下去吧。”秦否摆了摆手。
聂弘回了一个“是”，刚想变回原型。
突然秦否又道：“等等。”
聂弘不解的抬头望向秦否。
“所以你长生不老是因为你是魔界的上古法器？”秦否问。
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异界一天，人间一年，异界时间浩瀚。属下在异界虽然是上古法器，但是在异界却是没有能力幻化人形的，也只有到了人间才有机会化作人形，出来见见世面。”聂弘回答。
“原来如此。”
秦否沉思着，忽而又抬眸问道：“那我师尊呢？他为什么可以长生不老？”
“属下不知！”聂弘将头瞬间压低。
“弘儿！”秦否幽幽的声音从聂弘的头顶传来。
“关于牧尤的事，你为何要隐瞒于我？”
那质问的声音阴冷森然，黑暗寂静的房间内沉默了片刻。
终于是聂弘僵持不下去了。
“他是……他就是望灵岛的小灵君！”
“他就是令奚？”
秦否狐疑一声，又暗自喃喃，“就是那个前世杀了我，却又要下界来寻我的人？”
“小灵君是真身下界，可是好像他已经失去记忆了。”聂弘继续说着，忽然又抬眸望向秦否。
“少爷，属下不想你和小灵君走得太近！在异界，若不是因为他，少爷也不会和帝君结仇。”
聂弘膝行上前，跪在秦否的脚边，恳求的看着他。
“少爷，我们既然来到了凡间，就好生修炼，早归魔界，切莫再贪恋红尘，虚度光阴！”
秦否垂眸看着聂弘那张充满了担忧关切之色的脸，眉间微蹙，许久才道：
“下去吧，本少爷要休息了。”
他说罢，便自顾自的脱下外衣，躺回了床上。
空气中传来聂弘的轻叹声，下一刻一块朱红色的玉佩挂在了秦否脱下的那件外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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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清晨，秦否准备前往膳厅吃早饭，路过渡尘殿大殿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嘈杂声。
这么一大早的，太阳还没有全然升起，渡尘殿里面竟然有不止一个人的说话声，这般热闹，还真是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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