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姿愣住：“你不是说我睡着之后，你就去洗澡刮胡子休息吗？怎么还不走？”
她应该装睡很久了吧。
沈程看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所有的心思写在脸上，不由轻笑一声。
“念念，你装睡的时候，眼睛不要乱动……”
她是闭着眼没错，但那眼珠子却在眼皮底下滚来滚去的。
他想装作看不见都困难。
“可是我睡不着嘛，你快去洗干净，不然太丑了，回头人家都说你配不上我咋办？”
看出她在心疼他，沈程叹了口气，只能乖乖听话。
沈程回了趟部队，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刮掉胡子，又匆匆回了医院。
他过来的时候。
江念姿正嫌弃地抬起一边胳膊，轻轻嗅了嗅。
唔，还说沈程呢，她也臭臭的。
她过于专注地闻着胳肢窝的味道，连沈程回来了都没发现。
直到眼前的白光被一道阴影遮住。
江念姿狐疑地抬起头，对上男人清爽干净的俊脸。
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江念姿：“……”
被未婚夫看见自己在闻胳肢窝味道的画面怎么办？
就挺尴尬的，她自己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突然觉得自己好猥琐。
江念姿爱美，那是因为在乎形象。
所以，当下形象崩塌的瞬间，她是想要回炉重造的。
就在她装作若无其事，想要忽略过去的时候，沈程低下头，俊脸悬在她上方。
江念姿眨了眨眼，讲道理，这个男人是没有死亡视角的吗？
为什么这个角度看他，也那么好看。
“江医生想要洗澡吗？”
他又换了个称呼，江念姿瞅他一眼，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吗？
“我现在不能洗。”
“可以擦擦。”沈程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等我一下。”
“你去哪里？”
回答她的，是沈程的关门声。
江念姿心跳如鼓地等待着，他不会是要给她洗澡吧？
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
沈程端着一盆水过来。
他把盆放在他刚刚坐的凳子上，上面飘着一块崭新的毛巾。
江念姿瞅了他一眼。
他慢条斯理地把毛巾拧干，撑开，然后看向她。
江念姿继续睁着大眼睛瞅他，明知故问：“你要干嘛？”
他答非所问：“我们快结婚了……”
“嗯，所以……”
沈程低下头亲她一口，笑得像个大尾巴狼。
“所以江医生可以提前习惯。”
说完，不等她反应，便掀开了她的被子，然后是衣服下摆。
江念姿下意识想躲，沈程安抚她：“别动，会扯到伤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太有魔力，江念姿真的就没动了。
但让她看着喜欢的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她很难做到无动于衷，于是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她伤成这样，沈程还真没什么旖旎心思。
只想好好照顾她，让她舒服一些，不那么难受。
给她擦洗的过程中，哪儿都没落下，或许是两人快结婚了，沈程反而没有像之前那么害羞。
中途换了两次干净水，而且没有给她直接把衣服裤子扒了擦，是擦一部分，就轻轻撩开一部分衣服再擦。
江念姿彻底变成了煮熟的虾子。
她真没想到沈程擦这么彻底。
就不能忽略掉某些部分吗？
可她一开始装死，后面就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谁懂那种还没和对象发生关系，神秘感就被破坏的感觉？
谁又懂那种不是介意被他看到被他碰到，只是介意这个时候的她汗臭味儿十足，擦出来的毛巾都变黑色的窒息感？
江念姿以为她遇事能够冷静沉着。
这一刻，她彻底炸了。
脑袋红得像个番茄，感觉现在谁给她脑袋扎一针，脑袋准能噗噗噗的冒热气。
沈程把人收拾干净，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变成红番茄，眉眼间的温柔几乎溢出眼眶。
他喜欢她这么生动有活力的模样。
不喜欢她躺在病床上睁不开眼的样子。
知道她害羞，他故意逗她：“念念，洗干净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哦……”江念姿应了一声，声音细软，像个初入人世的小奶猫。
她的内裤都是他给换的。
“你在害羞吗？”沈程问她。
江念姿咳了一声：“没，特殊情况嘛，我能接受的。”
表面看似淡定，实则内心疯狗咆哮。
不，她不能接受！
尤其是中途不小心睁开眼看见毛巾上的黑色时，她觉得条件允许，她愿意原地无痛去世。
沈程哪里看不出她在强撑。
到底是舍不得看她这么尴尬，沈程很快转移了话题。
“还疼吗？”
江念姿马上接住这个话题：“疼。”
她说的是真话，虽然好多天了，但是真的疼啊。
她没发现自己看沈程的眼神，撒娇意味多么浓烈。
沈程觉得，他家念念这次出事，好像比以前更娇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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