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者目光黯然。
他没有回答萧寒的问题，甚至没有理会萧寒，只是一脸自责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都怪我啊，都怪我，我应该先救你的。”
说话间，他自顾盘腿坐在玉榻上，将手中的小白放在两膝交叉处，随着神念一动，他体内如同瀚海一般的元力，顷刻间灌入小白身体。
小白黯淡无光的身体开始逐渐亮起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陷入深度昏迷的小白，终于苏醒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
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小白，神秘老者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与他一开始抱住小白的那一刻，口中发出的那句喃喃自语一模一样。
小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略显吃惊的反问道：“你看出来了？”
神秘老者没有吭声，只是他那黯淡的目光，骤然无比迷茫。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小白露出了一丝微讽的冷笑，感慨道：“真没想到，做的这么谨慎，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是我自己，挨了那孽畜一招，我所受的伤虽然不轻，但是也远远不至于重到这种程度。”
神秘老者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白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有脸再继续活下去了。”
“可我并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神秘老者声音略显颤抖道。
小白道：“我知道，可是我却给这个世界，这片天宇带来了不可挽回的浩劫，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神秘老者摇了摇头，道：“当年，我晋级飞升失败，便意味着这片天宇会不得善终，这本身就是劫数，我的劫数，跟你根本没有关系。”
小白愣了一下，随后表情微微一肃，问道：“那你觉得...这片天宇有没有机会度过这个劫数吗？”
“这...”神秘老者顿时语塞。
沉吟了数息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既然是劫数，那么度过的可能性自然微乎其微。”
小白道：“既然这片天宇都无法度过这个劫数，我即便留下来，不过也是苟延残喘一阵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不！”
神秘老者神色肃穆地摇了摇头，道：“只要你我不管不顾，即便那个孽畜夺得了这片天宇的控制权，我们仍然可以存活很久。”
小白陷入了沉默，它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茫。
然而仅仅过了两三息的时间，它迷茫的目光却又变得无比坚定。
他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萧寒，道：“若是在上一次，我或许可以与你一起，不管不顾，可是如今，我已经做不到了。”
神秘老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萧寒的身上。
足足过了五六息的时间，他才收回目光，重新看着身前的小白，问道：“你这么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
小白没有吭声，只是它那漆黑的小眼睛中，泛起了莹莹泪光。
神秘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微微颔首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你还是你，当初的那个你，是我变了。”
小白微微笑了笑，道：“可是不管你怎么变，对我却一直没有变。”
神秘老者闭上眼睛，感慨道：“这或许也是一种执念吧，而我也需要这样一种执念一直支撑着我。”
“对了，上一次你为什么没有出现？”小白突然问道。
神秘老者沉吟了片刻，道：“或许是因为我对这片天宇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或许是因为，我活得太久太久，本身就怕死。”
“或许吧！”
小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怕死是所有已经站在高处的修炼者的心结，无解，而且站得越高，这个心结便越复杂。”
神秘老者道：“可凡事无绝对，你已经站得足够高了，不还是解了嘛！”
小白微微笑了笑。
“我的时间应该不多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最后能否帮我一个忙？”略一沉吟，小白突然说道。
“之一...”
神秘老者心中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不过他旋即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小白道：“我知道。”
说罢，它的目光一转，径直看向了一旁不远的萧寒，道：“臭小子，还不快过来，本尊可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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