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着那股怨气支撑着自己坚持了过来，并吞噬了它们以变得更加强大。
重活一世，本想简简单单做人，奈何天道不许。
只好做个清道夫。
“桀桀桀桀桀——小朋友~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旁边一个捧着自己头颅的灰色灵魂幽幽地飘荡在陆小八的两侧。
时不时凑过自己被车祸撞得难看的碎脸伸到陆小八的面前。
“哒——”
一滴看不见的脓水滴在面前的照片上，刚好染黑了“fuck”字眼。
视而不见的陆小八忍无可忍。
一拳揍在了面前鬼魂的头颅上。
无头鬼身上的鬼气滋啦半响，竟然被击飞数米远，身上的鬼气弱了不少。
见此情形，一众跃跃欲试的鬼魂立刻退出病房，还了陆小八一个清净。
陆小八擦干脓水，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收进旁边的大衣里。
这是哥哥送给她的衣服，是生日礼物呢。
陆小八扯掉快打完的点滴，小心地爬下病床。
仔细换上之前的衣服，又叠好被子，披上过大的大衣，双手提着下摆艰难地走了出去。
16岁的年纪，一米五的个子，三十多公斤的体重，太营养不良了点。
但是陆小八身体里有股韧劲，尤其是见识到方才她厉害的一众鬼魂，都绕着她走。
无头鬼倒在地上缓了缓神，又一点点地挪过来。
“那，那个，你既然能看见我，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我真的没人可以求助了。”
陆小八充耳不闻，她也想有人能来帮帮她。
“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陆小八继续提着衣摆小心地往前走。
无头鬼着急了些，将头安回去，露出正常的面容。
不停在陆小八耳边两侧求着。
“我的尸体就在这个医院里，您就帮我给我哥带句话行吗？”
“告诉他，我不怪他！”
“让他别内疚了，这事完全不是他的过错！”
“我哥这人可正经了，固执又冷漠，我真没想到他居然趴在我的尸体上哭。”
“现在整个人一蹶不振的，都不来医院把我带回去，就不肯承认我已经死了！”
无头鬼絮絮叨叨，殊不知陆小八早就停下脚步，静静听他说着和哥哥小时候的趣事。
“然后呢？”
“啊？”无头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然后我哥就把蛰我的蜜蜂窝给掀了。”
陆小八眼里露出柔和，静静陈述：“你哥对你很好。”
无头鬼有些骄傲，“那当然了。”
随即又气弱下来：“可惜后来他什么话都不肯说，什么情绪也都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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