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天正听闻唐牧武之言,跪倒俯首,再叩道:“如今掌门师弟有大筹划,无奈铁枪门弟子四散凋零!弟子代掌门师弟恳请四位师伯,能将我带来这些三代弟子加以教化,传习本门武功。开春三月三,便是百年难遇的武林盛会,要在三教堂召开。再恳请师伯能前赴三教堂,襄助掌门师弟,令铁枪门在大会之上,重振昔日威风!”
唐牧武瞧了瞧三位师兄,又瞧着韦天正,苦笑一声:“天正师侄,你瞧着我们老哥儿四个,加起来足有三百岁了!就我岁数还算略微小些,与你师父同岁!届时,我随你同去,前往三教堂!”
韦天正大喜,又拜谢道:“四位师伯逍遥世外,如今打扰老人家的清修,弟子极为过意不去!但如今掌门人属实乃天下一等的豪杰,且天正领师父教养之大恩,师父之大仇,岂能善罢甘休?为本门之中兴,天正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唐牧武从身旁取出一件物件儿来,问道:“你可还识得此物?”
韦天正仔细瞧后,诧异道:“这乃是我昔年为师父所造的珊瑚杖!师父昔日在武当受了重伤,走路有些不便,我恰好寻到深海玄铁珊瑚。此材质坚硬无比,寻常的神兵利器伤不得分毫。我将那玄铁珊瑚蚀刻后,做成一副拐杖送给师父,也算是我一点孝心。天正禀赋浅薄,无法领会本门武功之奥义,唯有这锻冶的手段,还勉强拿得出手。不知这珊瑚曲杖如何在此?”
唐牧苏此时正色道:“天正!二十余年之前,我研习本门功法,与三位师兄想再创一套功法出来,可是我却岔了真气,双腿气血凝滞。你师父听说后,便即刻托人将此杖和送来给我。如今我早已痊愈,此杖却再从不离身。”
韦天正张口欲言,唐牧武却又道:“武当大战之后,你师父当时并无子嗣,唯有一女,又恰逢你师母染病亡故,心灰意冷之下,遣散了弟子,本欲将铁枪门从此了解。如今周天一乃是公孙师弟之婿,既领了掌门人之位,意欲中兴本门,我等岂会袖手旁观?我随你前往三教堂,便是瞧一瞧新任掌门周天一此人!若他果真如你所言,顶天立地,慷慨磊落,我必鼎力相助!”
唐牧武望着三位师兄,续道:“你此后,尽管将门人弟子带来,我必悉心传授,不敢懈怠!但若我到了三教堂之后,发现新任掌门他乃奸诈阴险之徒,岂可承公孙氏之衣钵?莫怪我等薄情寡义,你等龙虎风云会后不必再来,我只管将本门功法传授唐梓山弟子,给本门留点血脉。从此,铁枪门不复存矣!”
韦天正叩首感激道:“定不负师伯!”
此后,韦天正陆续访到十余名铁枪门逸散弟子,悉数送到唐梓山习练本门武功。到了开年过了二月二,唐牧武辞别三位师兄,随同韦天正,带着二十名名弟子奔赴山西万里。
等到了三教堂,韦天正将唐牧武安置在一户农宅,便提议自己去寻周天一,并言道若掌门人得信,定会亲自赶来拜谢师伯。唐牧武却摇头道:“不必,弟子们在此宅中静养,我与你二人悄悄去见掌门人即可。”
等到了红叶寺,唐牧武见到天叶禅师后,又仔细询问周天一之武功人品。
天叶禅师对周天一大赞特赞,比韦天正之言有过而无不及。天叶又向唐牧武讲述周天一近日来,截杀金龙教和西夏一品堂,救下十余名无辜边民,更擒获了昔日金龙教七星护法关秉郁。继而天叶禅师又炫耀道:“就连八百里洞庭湖君山寨大寨主钟麟,也已率众归附了掌门人,如今铁枪门已有数百人之多,藏兵在狮子林武家木场!”
唐牧武听后,心下甚慰,暗道:“难道我铁枪门果真便可中兴?”但他心知,若要重振铁枪门万千困难挡在前面,不知这周天一是否真有担当之力,便又让天叶禅师带着自己,突访狮子林。
等到了狮子林武家木场,唐牧武陡然间见到铁枪门数百弟子个个精神抖擞,心中憋着一股多年之气,必要在今日宣泄出来,大受感染。
望着跪地行礼的周天一和武天恭两位师侄,唐牧武问清周天一之计划后,仰天大笑:“世有天一,本门大幸!”遂不在犹豫纠结,决意通力相辅。
依周天一之计,唐牧武带着两名弟子,携这周天一写给陈仓和普渡的书信,前至三教堂。
普渡从周天一处带走了七星护法关秉郁,想着可以用关秉郁去换夏侯仁,自然领了铁枪门的大人情,更何况公孙牧苏的名头儿在前,虽见这唐牧武活脱脱一介农夫,仍是和陈仓二人极力将唐牧武推到了台上的位置。
普渡极为识人,他越是瞧不出唐牧武之深浅,越是认定:能让我普渡瞧不透的人,必定非寻常人物!
韦天正随周天一奇袭燕王寨,围城打援之后,又夜夺河曲部,计赚鲤鱼堂,心中无比快意。
周天一在陪同武秀云和钟麟前赴黄河门龙门总坛之前,便嘱咐韦天正道:“尉迟祝英等紧守河曲部,武天恭等固防鲤鱼堂。无论我明日能否回转,务必在后日一早便赶奔三教堂,倒不是为那黄河门陈洪!而是为夏遂良之约!如今风云会已开了数日,若我不幸罹难,韦师兄可将碧霞宫弟子害死师父和掳走我妻儿之事,告知唐师伯,由其在大会上逼问夏遂良,定要为师父报仇,定要问出秀儿和阿水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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