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墨敛了敛眸，似乎不打算与宋九杳周旋，迈开步子，准备进书房。
“傅京墨。”宋九杳叫住了他。
傅京墨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将视线停在宋九杳身上，眉心微挑，“有事儿？”
宋九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冬至那天，你有空吗？”
傅京墨下颌线随着她这句话变得紧绷，深邃的眸光火速地黯淡下来，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惹人恐惧。
宋九杳见过很多可怕的眼神，邪恶的、贪婪的、狠厉的，都没有傅京墨这会儿的目光看起来吓人。
宋九杳感觉再这么下去，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嘎掉，她讪讪道：“就……北方冬至不是吃饺子吗？我想问你喜欢吃什么馅的？”
傅京墨懒散地低声笑了，荡漾的，低磁的笑声，迷离而又勾人，良久，他撩起眼皮，朝宋九杳看了过去，“你猜猜，人肉馅儿的，好不好吃？”
宋九杳身体瞬间僵硬，泛着凉意。
她看着傅京墨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心脏仿佛已经停止跳动，不敢出声说话。
后者已经收敛笑容，没等宋九杳再说话，去了书房。
宋九杳听到“砰”的一声关门，才逐渐回过神来。
她咽了咽口水，发现傅京墨这人，不仅仅是变态，思想也很有问题啊！
一身反骨，坏到骨子里。
谁敢惹他啊！
难怪，那些要嫁给他的千金失踪后，没人敢去找他麻烦，包括那些千金的家人。
毕竟谁敢惹这种魔头？
都是能避开就避开。
宋九杳看傅京墨刚才的眼神，真的不像在开玩笑。
仿佛她要是再敢乱说话得罪他，他真的会将她给无情的做成人肉水饺。
宋九杳合上房门，心情郁闷。
看样子，她根本无法在他生日那天约他。
而且她要是再提冬至这两个字，说不准可能会被当场掐死。
她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
冬至那天很快到来。
北方这座城市，地面已经结冰，飘起了小雪。
整座繁华的城市，仿佛已经被摁下了静止键。
所有人都缩在家中，不愿出来。
宋九杳也不例外。
她能够醒来，还是被谢雪一通电话叫醒的。
谢雪告诉她，药材已经全部空运到宋九杳给的地址上了。
记得查收。
宋九杳放下手机，伸懒腰，打哈欠。
起床，换上一身英伦风黑色长款上衣，搭配百褶裙、光腿神器、长皮靴，光是这么看，就青春靓丽。
她刚下楼，走到一楼客厅，就看见陈嫂和佣人们忙上忙下，将值钱的古董字画全部都搬走了。
宋九杳有些疑惑，走到陈嫂面前询问怎么回事。
陈嫂汗颜，“宋小姐有所不知，今天是少爷的生日，每次少爷过完生日回家，都会发疯，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
“其中一些古董、字画，价值过亿，都被他毁的一干二净，这次我们学聪明了，打算把这些东西先放进储物室，等少爷恢复正常后，再将这些东西搬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傅京墨过完生日的那段时间，的确会变成个疯子。
宋九杳又道：“你知道他生日这天会去哪儿吗？”
陈嫂摇摇头，“没人知道少爷去了哪里，但……有人猜测过，他应该是去见自己母亲了。”
母亲？
算起来，宋九杳认识傅京墨也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傅京墨的母亲。
但她也了解过傅家，关于傅京墨的母亲，一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
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还活着……
宋九杳茫然地说：“他母亲还在世？”
陈嫂到底在傅家待了很多年，几乎是看着傅京墨长大的，关于傅家的事，还是知道不少的。
“当然还在世！”陈嫂小声在宋九杳耳边说道：“不过，她现在在B市，康山精神病院里面养病呢……”
康山精神病院，建在B市偏远的一座山上，那里远离城市喧嚣，所有精神病患者，也许一生都会被困在那里，永远无法出来。
说是看管犯人的监狱也不为过。
因为一般被安排在那家精神病院的，都默认为，治不好的患者。
宋九杳嘀咕，“难怪傅京墨跟个神经病似的，原来是家族遗传！”
“嘘——”陈嫂耳尖，听到宋九杳这句话，连忙拉住她手腕，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道：“宋小姐，话可不要乱说！”
“其实……我们少爷也是个可怜人，他变成这样，跟他的原生家庭也有很大的关系。”
宋九杳一听，来了兴致，“嗯？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陈嫂也是很谨慎，不敢乱说话，扯出尴尬的笑容，松开她手腕，“那个，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好讨论，宋小姐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少爷。”
康山精神病院？
宋九杳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她去白岭巷将药材全部摆放整理好，也没有逗留太久，直奔康山精神病院。
她打了车，车子大概行驶了约莫五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这会儿已经接近傍晚。
眼前是一片被雾气所遮盖的山峰，雪在山上能看见白皑状。
铺天盖地的冷风袭来，让人感受到莫名的压抑感。
山顶处就是一个庞大的精神病院。
好在山峰不高，宋九杳能爬的上去。
她刚走到山脚，就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大G。
价值应该不菲。
不知道是不是傅京墨的车，毕竟没见他开过。
宋九杳没想太多，沿着山路往上爬。
难怪会把精神病院建在这里……那些精神病患者，估计压根没机会跑出来。
因为穿的裙子，光腿神器又不如裤子厚，导致腿部被好多繁茂尖锐地树枝刮出了血。
她也没有半点矫情，脸色都未改变，直接上了山。
来到精神病院楼下，宋九杳看见了康山精神病院几个大字。
不仅如此，她站在楼下便听到了一连串鬼哭狼嚎，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配上阴沉沉，阴森森的天气，又是在大山里，真挺恐怖的。
宋九杳刚要进去，就被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拦了下来。
看样子应该是安保。
他们俩询问她找谁。
宋九杳又不知道傅京墨的母亲叫什么，只能试探性地问道：“傅京墨的妈妈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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