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军,攻破皇城城门了!”
“不好了,快跑啊,大家快跑啊!”
温桑的脑子嗡嗡的响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漫天火光朝自己飞扑而来。
原来,那些刁奴们还未等贼子闯入,便要抢的抢,偷的偷,再一把火烧毁了宫殿。
可恨,这些贱奴,平日里低眉顺眼,大难临头各自飞,还真是毫无责任感与骨气。
眼见着,火光冲天,温桑护着怀里的幼帝,终于逃出了宫殿。
她也明白了,定是桓宴说服了朝中大臣倒戈,否则,幽州军不可能如此迅速攻进皇城。
宫殿外面,早已经成了一片修罗场。
温桑抱着小皇帝,就要逃出去,要到皇宫北侧的密道里去,而后便见一群带刀黑甲卫冲了过来。
领头的两个黑甲卫,手握长戟将二人擒住,这时,温桑再次抬起头,就看到那已近四年,再未见过的男人。
他身披玄甲,身上已被鲜血浸染,充斥着肃杀之气。
高鼻深目,比之四年前,更加的阳刚英俊,让温桑心中一紧,曾经的记忆也伴随而来……
那时,幼帝登基,她初掌权力,极尽奢逸,奢华享受,堆金砌玉。
还在后宫里养了一群男宠,鲜活的肉体,血气方刚的十八岁少年,可比去世的先帝更有活力。
温桑觉得,自己犹如一潭死水的心,顿时活了过来。
手上的权力越大,为非作歹的机会越多。
但凡温桑瞧上的英俊儿郎,她总要把人弄到手,这其中,那时才23岁的桓宴,被温桑看上了。
桓宴也是唯一一个抵抗她的人,不愿做她的裙下之臣,无论给予他任何好处,桓宴依旧不愿。
这也惹恼了温桑,她忍耐了两年,在桓宴25岁,再次前来洛阳时,温桑终于动手。
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于是,便有了当年的追杀。
*
此时此刻,桓宴的面容越发冷肃,温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看见男人那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条,以及他紧绷的双唇。
薄唇亦是薄情,这样的男人,的确需要恶人来磨,譬如她的五妹。
“桓大人,好久不见。”
温桑率先开口道。
桓宴满脸锋芒,扯唇笑了笑。
“温太后,可是不再复当年风采,如今倒是成了阶下囚。”
温桑笑答:“那得多亏了桓大人,不,得多亏了我的好妹夫,强占我五妹,如今还要强占这天下!”
桓宴冷睨她一眼,不屑道:“放心,我会让你五妹,过得很好,也会让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过得更好。”
随后,便是一道血光横过。
桓宴一刀砍掉了温桑的脑袋,怀里的小皇帝哭的嘶吼尖叫,十岁大的人,闭上眼睛,尽是血珠喷溅的画面。
但是,桓宴并不会放过幼帝,刀起刀落,又是一个人头。
*
十月,大魏被桓所灭。
来年,新朝初立,史称大幽,改国号为幽武,即幽武元年。
大幽朝的建立,也意味着一个繁荣昌盛的时代即将到来。
盛夏的日子里,百花齐放,绿树成荫,晚风带走了一丝炎热,凤仪宫内的池潭里,荷叶连连,菡萏姣美盛开。
栖霞来不及欣赏这样美丽的景色,她加快步伐跑到了御膳房,对着房里的御厨吩咐道:
“快将皇后娘娘要喝的鸡汤,速速做好了,马上就是用晚膳的时间,还有牛乳,都准备齐全了,万万不可错漏。”
御膳房的人连忙绷紧了心神,这可是皇后娘娘要用的膳,谁敢不用心呢。
宫里才出生了一个小公主,皇上俨然成了女儿奴,却也不忘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
但大家都知道,皇上可不好惹,那是一个能吃人的暴君,尤其是在皇后娘娘那里不高兴了,这暴君总是要杀人。
是以他们这些做膳的,包括做衣裳的,都是战战兢兢地当差,生怕哪日,帝王一怒,他们就得掉脑袋。
老母鸡汤和牛乳,都准备好了,晚膳也可以上桌,栖霞和内侍一起,提着食盒,去了凤仪宫。
栖霞在一旁伺候布菜,她低着头,但视线里还是映入男人的衣袍。
圣上一袭紫袍,下衣摆用金丝勾勒云纹,满身的华贵,就连气质也变得温和,不像在幽州时的暴烈凶悍。
桓宴批完折子,匆忙来了凤仪宫。
如他所想,他有了一个小公主,软软的人儿已经出生了几个月,他每天都很想念,当然,也同样想念那个大人儿。
新朝初立时,他大肆杀了不少人,几乎血洗整个皇宫,几乎称得上是个暴君。
可女儿桓瓷的诞生,让桓宴敛去了一身暴戾,变得平和许多。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温雅不和他唱反调的情况下,否则,该发疯,还是要发疯的。
但凡桓宴发疯了,温雅望着受牵连的内侍宫女,心里愧疚,也只能服软。
哄哄桓宴,夸夸桓宴,亲亲桓宴,这样一来,温雅也掌握了窍门,顺着毛捋,她自己才能少受罪,也能避免不连累到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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