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李牧然问起导演6月10-12日有没有出来拍过夜景的戏，聪明如刘奕帆，也马上反应过来。
她立即明白了李牧然的意思，不禁眼睛亮一亮。
6月10日夜间，丁武阳第一次来到赵婷婷租住的别墅，那时门锁都能正常打开。
12日夜间丁武阳第二次来的时候，已经打不开院门了，所以，肯定有人在这期间换了院门的锁。
李牧然是希望，如果剧组拍摄外景的话，可能有机会拍到路上的行人。
毕竟这个别墅就是赵婷婷别墅的斜对面，中间也就隔着4、5个房子。
不过再想一想，刘奕帆对这一点抱的希望不是很大。
她长期接触各种监控摄像头设备，对这方面硬件成像的了解还是比较多的。
因为晚上拍外景，剧组一般都会对场景进行补光。而除非是资金很雄厚的剧组，需要照亮很大的取景范围，一般的夜间补光拍摄只会照亮很小的场景范围。
这种小范围补光只会对近处突出的主体起作用，而对远处没有灯光的非主体景物反而有过滤效果。
也就是说，在补光后的镜头下，没有补光的远景不是拍的更清楚了，反而是被过滤和屏蔽掉了。
但……毕竟还是有一线希望。
……
李牧然已和导演交流了起来：“好，那麻烦你们有时间帮我查一下，重点是这3天晚上户外的戏，看看你们的镜头里有没有拍到过穿帮镜头，也就是不是你们安排的演员，却出现在镜头里的画面。”
导演也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李牧然想要什么了。
他马上点头道：“好的好的，一般我们也会在当天拍完后，对素材进行拷贝和整理，我会安排助手专门查看这3天的相关素材的。”
李牧然把手伸向导演：“非常感谢！”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导演笑着说。
很快，李牧然和那个女副导演互换了联系方式。
“耽误你们这么久，不好意思啦，那我们就先走了。”李牧然向众人挥手告别。
“两位警官拜拜！”剧组的人也给了李牧然和刘奕帆回以灿烂的微笑。
上午刘刚说这里有剧组拍摄低成本网络电影和网剧的时候，李牧然还不是很相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现在大量网络电影和网剧的兴起，大概让很多投资人看到了机会。
但在这样的地方，用低成本的方式能拍出什么好东西？李牧然并不看好,不过还是祝福他们，谁还没有梦想呢。
……
李牧然和刘奕帆离开了他们的院子，继续往前走着。
中国人似乎在骨子里就喜欢田园牧歌、荷塘月色的意境，所以，村中心位置出现一个种满了荷叶和荷花的人工湖，一点都没有出乎李牧然的意外。
这个荷塘并不大，但是在湖边一排凉亭长廊的配合下，倒也颇有些韵味。
李牧然和刘奕帆来到凉亭，除了2个年轻妈妈在百米外的小型游乐场看着孩子玩耍之外，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李牧然准备跟刘奕帆讨论案情。
这两天，他们两人脑中有太多的疑问和困惑，需要好好梳理清楚。
望着荷塘中一株株亭亭玉立开得正欢的荷花，李牧然长呼了一口气，回头问道：“你是说，村口唯一的一个公共视频监控被弹弓破坏了？”
刘奕帆走到他的旁边站定，点点头：“是的，手法非常熟悉，技术精湛，一击即中。我特意到村口牌坊那里去看了，要想不被摄像头拍到，必须站在至少50米开外，而且还得是比较偏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要想用弹弓击中摄像头的关键部位，是非常难的。”
李牧然咬了咬牙：“这世界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巧合，这么千里挑一的技术，绝不是村里调皮捣蛋的孩子能够具备的。我相信，这个人跟破坏丁武阳宿舍监控的，是同一个人。”
刘奕帆：“理由也是为了保护丁武阳的行踪吗？”
李牧然微微点头，目光并没有离开荷花：“一定是的。”
刘奕帆皱起眉头：“这么说的话，丁武阳的所有行踪似乎都在这个人的安排或者预料之中？但是……丁武阳不是已经否认他有同伙了吗？”
李牧然闭目仰头思索着，喃喃道：“不一定非得是表面上的同伙。”
李牧然将头转回来，转身走了几步，坐到长廊长长的石椅上：“我想起，2年前韩国有一个票房并不太好的动作电影。”
刘奕帆也转身走到对面，在李牧然的身边坐下。
“什么电影？”她好奇地问。
李牧然回忆道：“那个电影讲述的是一个杀手，因为一次任务中的失误，意外杀死了一名无辜的小女孩，从此他活在深深的内疚之中。
组织的最后一道命令是要他去杀掉女主，也就是那个无辜小女孩的妈妈。
但两人相遇之后，杀手不但没有去杀女主，反而不断地在暗中保护她，他就这样不断地挣扎于任务和负罪感之间……”
刘奕帆摇了摇头：“我没看过这个电影。”
李牧然：“其实，看没看过这个电影不重要。我想说的是，在这个世界，不存在陌生人之间无缘无故的温柔呵护。如果丁武阳被证实是杀人凶手的话，这种暗中保护就更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了。”
刘奕帆皱起眉头：“那会是因为什么？”
李牧然：“这种对丁武阳的暗中保护，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解释是，那个人是丁武阳至亲的人，他不忍心丁武阳杀人后身陷囹圄。
但这种解释有一个地方说不通，如果他真是丁武阳至亲的人，他完全有能力去阻止他，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杀人，事后再帮他擦屁股……”
刘奕帆似乎有些明白了：“那第二种解释就是，有人暗中保护丁武阳，是出于愧疚！是为了弥补他对丁武阳的亏欠？”
李牧然点点头：“我暂时想到的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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