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
易山没翘班。
主要的工作就是打电话。
一来是拜年，二来是统计一下物资……
一个又一个。
喝茶的间隙，看看老钱的办公室大门，心里寻思，对方什么时候退休啊！
不为别的，就为电话。
眼下家里想装部电话，起码也得是科长才行。
别的，不管是能不能……终究还是太扎眼了。
想要铺个地板、装两块玻璃，都要寻思寻思！
眼下除非是大街上的公用电话，或者是商店电话，私人电话，那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还有职位关系。
大年都要过去了，姗姗来迟的拜年电话，太让人挑理了，这个月物资是没少吃亏！
易山心里也有数。
这也属于游戏规则。
总要给人一个机会，没人能永远占便宜，没人永远能赢，偶尔吃点亏，也很给别人一种公平的错觉，还能加深一下关系。
要不然，他早就拍电报拜年！
让对方大冬天，冻得孙子一样去接电报！
时间一晃而过。
安排的差不多了。
借口下乡出差，也就撤了……
实际上，根本没下乡。
改头换面，去了机修厂筒子楼……
“回来了？我给你做饭……”梁拉娣挺着恐怖的大肚子迎接他。
“别别别，你可歇着吧。”易山连忙阻止，还退远一点，慢慢消一消满身的寒气，说笑着：“我这外出任务都仔细算着日子，生怕错过了，这次能稍微歇的时间长点，等你卸货再说。”
“还说呢，孩子们过年时候都食不甘味，还问你怎么不回来，我看不行就换个工作……”可能是怀着孕，梁拉娣感情有点丰富，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哎，总有人需要负重前行，你不去，我不去，那岁月静好也就没了……”易山语重心长。
之后的日子。
易山化身好男人。
天天洗衣服做饭……技能是越发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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