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
薛绵起了大早，和顾淮坐上去往科威赫城的第一班飞机。
她看着机窗外层层云雾，和越来越小的地面建筑，心下喟然。
之前出国她还要考虑带什么行李，季节气候等等，这次出国，她算是两手空空，就带着个手机，背着个包，说走就走，跟出门买菜一样随性。
她甚至在想，那种因为白月光出国，就导致豪门总裁的恋情无疾而终，最终在国内找替身的情节，是因为总裁他没钱买航空公司的无限飞年卡吗？
等到落地，薛绵还没来得及感慨北欧的春也非常寒冷，就已经有人快步上前，为她和顾淮送上崭新的保暖套装。
薛绵的那份，连帽子围巾手套，还有毛绒绒的靴子都贴心备齐。
看看，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朴实无华，根本不用考虑行李，缺啥就在当地买啥，她以后赚钱了，也想多体验体验。
“我们去哪儿找约瑟？”薛绵边调整帽子边发问，她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最好早一点解决，她就就早一点回国。
“去纪念广场。”顾淮换上了黑色的大衣，整个人在科威赫城阴沉沉的天空下，看上去十分冷漠，原本清澈的蓝眸也仿佛透着冷漠灰调，无声的和薛绵拉开恍如隔世的距离感。
见状，薛绵也不再言语，和他一同坐上车，去往纪念广场。
她向窗外看去，科威赫城的建筑不知道使用的是什么材料，大多带有类似泥土的褐黄色，再配上尖顶风格，行色匆匆的行人，肃穆庄严却又有一种荒芜感扑面而来，薛绵心底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是一座静寂的城，任何类似鲜艳的红，璀璨的金，火热且温暖的色调仿佛都消失在这座城市里，只剩一具没有生机的空壳。
很奇怪的感觉，哪怕薛绵第一次来，她也为这座城市的氛围悲伤。
“到了。”顾淮也看着窗外，已经在广场聚集的人群，不知在想什么。
“约瑟他一定在人群中，去找吧，我在旁边的咖啡店等你。”他完全践行自己的诺言，真的只提供最基础的帮助，后续都要靠薛绵自己。
薛绵点点头，再次有礼貌的道谢：“能有多久时间？”
顾淮知道她在问什么，回了点神瞧她：“最多到日落时分，如果你还想赶飞机，明天回临南上课的话。”
“好，我明白了。”
薛绵下车，肺部立刻吸入一口当地的冷空气，啊，真的好冷。
她朝广场的人群中心走去，越往里面越密集，周围地面上摆满了白色的蜡烛，哪怕是白天也跳动着冷清的火光。
每个人的面容，或许是悲伤的，或许是沉痛的，又或许是麻木的。
薛绵越看越好奇，纪念广场，到底是纪念什么的呢？
直到她走进最内圈，最高点是一座黑色的方碑，没有过多装饰，下面摆满了各种洁白的花束。
黑色方碑沉甸甸的岿然不动，却随着方碑下的英文，一起压紧了薛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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