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燕宽面色一变，转头看向某个方向。
不知何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长街尽头。
她步伐缓慢，几个呼吸才落下一步。
然而诡异的是，每一步落下，来人与燕宽间隔的距离都会拉近一大截。
“啧啧啧，老燕，你的麻烦好像来了呢！”
轻佻的声音响起。
“也罢，我就发发慈悲，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吧！”
月光的照射下，长街朦胧，极具别样美感。
然而就在开口之人话落之际，整条街忽然黑了下来！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着进入其中的一切光线！
燕宽，陆承，说话之人，来人，同时坠入了一片黑暗的空间。
这里无边无际，寂静无声。
“别！”
燕宽打破了这份寂静。
“轰——！”
燕宽的话语依旧回荡在虚空之中，一道身影已然如挂画一般被钉在空中，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墙壁。
“我该。”
“叫你。”
“无月。”
“晦。”
“还是——”
“暗？！”
女声响起，然而她说起话来却十分古怪。
一句话硬是要拆成好几段。
“无月——晦。”
“你竟是。”
“暗首领！”
来人断断续续，说出一番话。
大体意思，就是眼前这个叫做晦的男子。
居然是杀手组织暗的首领。
至于无月，陆承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正义联盟九月使的末席，无月使！
而无月使的名号，恰好就是——
晦！
那被钉在虚空中的身影缓缓消散。
重重叠叠的声音响彻四面八方。
“暗组织？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燕惊鸿，你倒是够执着的。”
“只是——”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无边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存在同时开口，想要从气势上压倒来人。
燕惊鸿？
被冰封的陆承心中一动。
这个名字，可谓大名鼎鼎。
很多年前，燕惊鸿就是名动天下的神人榜第一。
只是，目前这场面，八阶似乎不够！
只希望，她如今已经跨入九阶。
“道理？”
燕惊鸿举起拳头。
“拳头。”
“就是！”
“我的。”
“道理！”
话落，燕惊鸿一拳砸出！
“轰！！！”
黑暗空间剧烈震荡起来，好似地龙翻身，海啸山崩。
暗的身影飘忽闪烁，躲开了这一拳。
“拳头？”
出现在另外一处。
暗语气冰冷，带着几分讥讽：“十年前，你就是神人榜第一，打遍天下神人无敌手，多大的威风！”
“那时候的我，也只能仰望你。”
“可如今！”
“我已然踏足九阶， 成为高高在上的人间真神！”
“而你，还是神人榜第一！”
“你也算是一代天骄，可这么多年过去，却始终没有半点长进。”
“那点老本，够你吃一辈子吗？！”
“现在，已不是你的时代了！！”
咆哮声中，数十道身影合为一体，朝燕惊鸿攻去！
“轰！！”
恐怖的气浪如海潮般横扫八方。
动弹不得的陆承好似滚地葫芦一般被扫飞出去。
可惜的是，那冻结在体表的坚冰，却未因此破碎，令陆承暗道可惜。
一掌过后，娇小的身影依旧凌空而立。
而暗，则被彻底打碎，没入黑暗之中。
“你太弱。”
“不是。”
“我对手！”
“够了！”暗的身影重新凝聚。
“你明明是个正常人，装什么结巴！”
“不过是个连人间真神之境都无法踏入的废物，凭什么高高在上！”
“今日，我便要将你踩在脚下！”
话落，意境凝聚，化作一只大手，拍向燕惊鸿！
那无边的黑暗，充斥着绝望，毁灭，死亡！
哪怕隔着数十米，陆承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负面情绪。
然而就是这么浓烈的负面情绪，却丝毫不能影响燕惊鸿。
她只是轻轻抬手，一拳便贯穿了黑暗。
以体魄之力，打穿了完整的意境！
这一击之下，黑暗空间剧烈震荡起来，似乎下一刻便会崩灭。
哪怕暗心中有万千不甘，此刻也只能收摄意境，稳定空间。
一拳逼退暗，燕惊鸿就跟拍了只苍蝇似的毫不在意，转头看向燕宽。
“跟我走？”
“还是。”
“打断。”
“你的腿。”
“抓回去？”
话语简短，却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燕宽表情复杂。
愧对，无奈，懊悔，担心。
诸般情绪融合在了一起，出现在脸上。
“好！好！好！”
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暗的身影再次出现。
“不愧是能以神人之躯力战人间真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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