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芳慧婆婆粗眉一挑，显得凶相毕露。
她用狐疑的眼神扫了
“你儿媳妇都成这样了，赶紧把人往医院送呀。要是送医及时，孩子说不定还能保住。”小姨说。
“对啊，赶紧送医院。你看她都不流血了，说明情况还不是很糟糕，医生一定有办法保住孩子。”周蕊也下来了，被芳慧的惨状吓到了，远远地站在楼梯上。
“去医院可以，但这检查的钱，谁来掏啊？先说好了，我家可没什么钱。”芳慧婆婆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小路身上。
小路吓得躲进了小姨怀里，小声说：“阿姨，我怕，我怕。”
“没事，有阿姨在 ，阿姨会保护你的。”小姨心疼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他的眼睛。
听说要去医院，芳慧着急了：“不去医院，不用去。孩子没了就没了，以后还会有的。去医院还要花钱，太不值了。”
“怕什么？谁撞了你，就让谁掏钱。”芳慧婆婆态度强硬，双眼死死地盯着小路。
“你怎么说，是自己掏钱去医院，还是让小路掏钱送你去医院？”陈娇娇不耐烦了，芳慧这么大的人了，不敢欺负跟她一样的成年人，就抓住一个小孩死磕，也不管这件事会在小孩幼小的心灵里造成什么影响。
“不去医院，真的不用去医院，我在家休息休息。孩子能保住就保，不能保住就拉倒。”芳慧很害怕去医院。
“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孩子是我们刘家的孩子，一定得保住。”老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她扶着芳慧的胳膊 ，斜眼看着陈娇娇说：“怎么，听你的意思，你要出这笔钱？”
“芳慧，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放不放过这孩子？”陈娇娇说。
“我不去医院，也不用他出钱。依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芳慧低着头回答。
“不能就这么算了，医院是一定要去的。我还要找到他家里去，问问他家里人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赔钱，一定要赔钱！”老太太说。
陈娇娇失望地看了芳慧一眼。
就在这时，李秀梅回来了。
她出去买菜了，看到门口围着很多人，她还以为家里 出了什么事，眼皮子一阵狂跳，一刻不停地赶过来，喘着气说：“我家，我家娇娇没出事吧？”
“不是我，是芳慧。她非说小路撞到她了，把她的孩子给撞没了。她婆婆也不着急把人送医院，跟我们在这儿掰扯应该赔她们多少钱。”陈娇娇说。
“我看看。”李秀梅扫了一圈，从吓得小脸发白的小路上扫过，最后落在芳慧身上，重点在下面的部分扫了又扫，她无语地说：“就这点出血量，顶多就是亲戚来了，哪像是流产呀。”
“你胡说。”芳慧婆婆一蹦三尺高。
李秀梅还想说什么，被陈娇娇阻止了。
“妈，你别跟她们浪费时间了。你之前不是说，你结识了一位医术高超的老中医吗？你把人请进来，让他给芳慧看看。有没有怀孩子，只要一号脉就全知道了。”
站得久了，陈娇娇有点累。小姨搬了张椅子，让她坐着说。
迟钝如周蕊都听明白了。
苏春艳惊呼一声：“你是说——”
意识到自己快要说出来了，她连忙捂住了嘴巴。
苏春艳做梦都想不到，芳慧的胆子有这么大。
“行。”李秀梅都来不及进屋，把菜篮子放到门口，转身就往外跑。
芳慧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老太太只关心一点：“谁掏钱？”
“我掏钱，这点钱我还是掏得起的。”陈娇娇说。
小路还是个孩子，他不能背上这样的黑锅，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一旦坐实了，大院里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心理脆弱一点的，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她给过芳慧机会，只要芳慧把小路摘出来，说一句不是小路撞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撞的，陈娇娇也不愿意做到这一步。
“好好。”芳慧婆婆大喜。
然后，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芳慧。
她假惺惺地说：“芳慧啊，咱不用怕。反正不用咱掏钱，看看就看看。不行了，咱再去医院。”
芳慧笑不出来：“妈，我肚子很疼，能不能先让我回家呆着？”
等回了家，她就把房门一关，谁来都不开。
她打算得很好，但陈娇娇不会让她如意。
不把事情弄清楚，今天谁也不能走。
“小姨，把家里收拾一下，请芳慧和她婆婆进去，咱们别在外面等了，都在家里等。等中医大夫来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陈娇娇说。
“好。”小姨把小路带进屋里。
芳慧站着不动。
周蕊和苏春艳往她后面一站，两双眼睛紧盯着她。
周蕊说：“走啊，不是说肚子疼吗？进屋喝点热水，热水不管用，就喝点红糖水。再不行，就喝点麦乳精。”
芳慧婆婆架着她，硬是把她拉进了屋里。
小路躲进厨房里。
小姨给他抓了一把瓜子说：“你别出去了，一个人呆在这儿害怕吗？”
“不怕。”小路轻轻摇了下头，可怜巴巴地问：“阿姨，她肚子里的宝宝能保住吗？”
“能保住。”小姨摸摸他的头，语气坚定地说：“孩子，不是你的错。有你和你娇娇阿姨在，你没有做过的事，谁也不能诬陷你。”
小路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重重地点了下头。
给所有人都倒了一碗加红糖的开水，然后大家就坐在屋里等着。
好在她们没等多长时间，李秀梅带着一个背药箱的男人进门。
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进门就问：“谁是病人？”
“她是。”陈娇娇指了指一边的芳慧。
“流产？”老大夫扫了芳慧一眼，沉声说：“恕我直言啊，她的样子可不像是怀过孕的人。”
“你讲话可要负责任啊，我儿媳妇有四个月了。被一个小毛孩撞了一下，她流了很多血，这不是流了是什么？”芳慧婆婆第一个不答应，站起来就是一阵输出。
老中医不慌不忙地说：“不是声音大就有理。你也跟我吵吵。依我从医这么多年的经验，你儿媳妇毫无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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