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到了门市部，直接到了库房。过去他是不去那个地方的，都不知道什么样子，因为手下有的是干活的人，以前交给梅子香，现在交给袁素梅，为了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不得不亲自出面。
库房是两个保管员轮流值班，一问，江南买药材那天的保管员在，问还记不记得被梅子香刁难顾客的事？保管员一口爆出了日期。那一天的印象特别深刻，是因为买药的人要货比较多，梅经理态度很恶劣。开始漫天涨价，后来接到副总的电话，马上转变态度，所有的药品大降价，而且梅经理屈尊降贵，亲自到库房配药。
谁都看得出来，梅子香对副总一片殷情，一个电话就让她180度大转变，这种跪舔的速度太惊人了。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所以为这件事情大家都醉了，风言风语经久不息。
听说梅子香要被处罚，大家心里还暗暗高兴。然后就是老总亲自来门市部，与经理密谈，然后就是经理调离，再以后就听说她失踪了，而且还听说，梅子香的弟弟来要人……
现在副总亲自到库房，来问这个事情干什么？
库房面积很大，但是中草药名目繁多，堆放的满满当当的，尤其是高高的货架，隔离出了一个一个小小的空间。艾制品占据了很大的面积，不同品种，不同规格，让一个个小小的空间密不透风，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在这个地方要搞什么手脚，太容易不过了。
他问：“平常，梅子香是不是进库房？是不是搬运货？”
得到周围人的否定，秦放就和袁经理到办公室去，这才说，那一天艾制品有问题，华瑞中医馆好昏迷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患哮喘的老太太……
袁经理惊呆了，说门市部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
秦放说：“不但是门市部，就是公司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艾绒替换成有毒的中草药，就产生了毒气……”
“难道…… ”袁经理心神不定，“我是不是要去看看？ ”
“看什么看？不用了，我去过了。”秦放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如雪还活着，现在要了解最重要的问题，问袁经理，过去外国客户是怎么接待的？
她说： “如果购买药品是我接待，日本朋友比较多，我懂英语也懂日语。如果有小语种国家的客人，都带着翻译来，买中草药不成问题。”
“梅子香接触外国人吗？ ”
袁素梅心中有数了，突然把自己提拔，把她调离，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失踪，现在发生这样的问题，也在她任职期间，现在的毒品问题一定和她有关。
作为现任经理，当然有责任向领导汇报：“您说的是找杨医生看病的人吧，前阶段门市部的销售都是我负责，除非有特殊要求或者打折，还有批发的，还有从公司进货什么的，梅子香才出面。有坐堂医生的时候，她主要工作都放在治疗方面。因为杨神仙真的是名不虚传，疑难杂症都找来，似乎没有解决不了的。通过电信114抢号，更增加了神秘性。所以，后阶段外国朋友越来越多。公司业务往来需求，带来的外国朋友，都是你们领导出面。在114拿号直接来就诊。还有就是外国朋友自己抢号来就医。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一般的情况下按常规处理。最难办的，就是自己找来，还非要看病的人，一般都由梅经理处理…… ”
“叫她梅子香！ ”
副总经理的声音清冷，还带着戾气，让袁经理更确定，那个女人出了大问题。马上改口说： “梅子香带来的外国人不少，尤其是日本人最多，那些人都很有钱，很强势，态度也不怎么友好，有些人分明是来要药方的，因为他们特别喜欢汉方，不仅拿去研究，治疗那些疾病，甚至拿去作为他们生产中成药的根据，尤其是老杨先生的药方特别有效，还能特别精准治疗。”
“一般都能得到治疗吗？”
“我已经向您汇报过的，”袁素梅继续说，安排给老杨医生治疗，都是由梅子香暗箱操作，有的挂了号，一时没有赶来，就被她用来做了人情号，有时采取插队插号，要不然就直接挂小杨医生的号……”
点穴一般，秦放又格外关注了：“如雪也没有意见？”
“她比老杨医生好说话，仿佛给人看病是她的乐趣，来者不拒。”
“她们两人关系好吗？”
“不好。”袁素梅回答的都不犹豫，“不是我说前任的坏话，梅子香心眼儿很小，喜欢计较……我们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都知道姓梅的对你好，你对小杨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放平时那么严肃，那么矜持，还是暴露在众人的眼皮下，他轻咳两声，打断了袁经理的八卦，问：“她经常交往的几个日本人你有印象吗？”
袁经理不假思索的说：“最典型的就是一个大胖子，个子不高，而且很胖很胖。最少两百斤以上，不是大款就是大腕儿，派头十足，架子很大，第一次来，他就要老杨医生给他首先看病，说几句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主要靠梅子香给他当翻译。说什么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就是慕名而来，国际友人应该优先，他们国家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有最高明的医生，能够到这个地方来看病，是对医生的尊重，是看得起你们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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