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鬼王在说什么的他眼皮微颤，没有搭话。
无惨还在兀自说下去。
“都说梦境与现实相反，我却不如此认为。”
“终有一日，梦境成真，你认为呢？”
朦胧夜色之下，鬼王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眼前人身上。
那时他亲吻过对方柔软的双唇，汲取过颈间全部的气息，摸过光滑细腻的肌肤，更险些失控做到最后一步。
明明只是想吃掉这个人将其同化，会发展成那样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是，他并不排斥讨厌那种情形。
甚至在入不了梦见不到人时，他屡次询问鸣女关于对方的下落。
把鸣女吓得几乎不敢和他对视。
生怕他太着急而撒气到自己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终于，被他盯着的人开口了。
那一脸的淡然与梦境里动情羞恼的样子截然不同。
无惨眼眸晦暗道：“是么？”
听见他这句短促的反问，故作镇定的上岛成也有点心惊肉跳。
怎么感觉无惨已经把他看穿了似的？
不可能吧。
想了想，上岛成也再次淡声提醒：“你做的梦，只有你自己知道。”
话落，他看向天际，暗自焦灼怎么天还不亮。
而无惨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自然注意到了一些强压的情绪。
“装傻充愣可不是个好习惯。”无惨直接揭穿道。
“毕竟是我们两个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怎么能说只有我一个人知晓呢？”
“那时成也搂住我，贴近我，在我耳边低喘而出的火热气息可是不会说谎的。”
“……！”
闻言，上岛成也瞬间睁大眼睛，一直淡然的表情也控制不住地凝固在脸上。
他难掩震惊地看着面前的鬼王。
顶着那张人模人样的脸，到底是怎么能说出这些话的啊？！
无惨是被童磨夺舍了吗！？
看见这一幕，试探的无惨顿时满意地勾起嘴角。
果然，对方是有记忆的。
虽然他并不清楚对方是如何进入他的梦中，但是梦中发生的一切，留给他的印象确确实实的很深刻。
“虽然说没能做到最后一步，让我有些遗憾，但得到的其他感觉我已经铭记在心。”
他的视线毫无顾忌从上岛成也的腰、腿，乃至最重要的地方上掠过。
别看和这人亲密的经验只有一次，而且还是在梦里，但无惨已经记住一些通过碰触而得出的敏感处了。
思及此，梅红双眸的情绪陡然加深。
和这样的眼睛对视，上岛成也只感觉有层火覆盖住了他，像是要把他焚烧殆尽。
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会以为无惨这么盯着他，是在心里默默盘算怎么阴他。
或者是在看一个可食用的小面包。
但现在……
上岛成也火速撤开目光，心脏跳得极快。
可因为心情的极速变化，耳朵已经变得绯红一片。
甚至那股火热还席卷上了他的脸颊。
不想让无惨看出异样，他飞快垂下头，气急败坏地搭上腰间日轮刀。
“说够了吗？”
“天马上就要亮了，你要是还不走，我就只有出手留住你。”
无惨没有立刻说话。
他只是凝望着上岛成也，看着他因为他所说的那些话而产生的有趣反应。
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身影在他面前这般。
那时他因为病痛重疾，一度在心里唾弃讥诮对方一个妖怪，竟然连下棋这样的无聊游戏都赢不过他。
也曾怀疑对方只是在骗他而已。
后来……那个妖怪消失了。
但现在，他正站在他面前。
“成也，要与我下棋吗？”
“……？”
突然听见无惨转移话题，方向还是在下棋上面，上岛成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又或者——”拖长尾音的无惨抬起右手，搭在他肩上。
那掌上的力度大得像是紧紧抓住了什么。
随着主人的靠近，伞面轻微倾斜，上面积累的雨珠滑落在地。
“你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
“……”
感受到无惨的气息停留颈侧，听见这个问题的上岛成也反倒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并不太惊慌。
无惨反而要比他更为焦躁。
原本无惨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就算有些奇特本事，那也只是人类。
然而就在刚才那一刻，当对方的身影不经意与遥远记忆中那个臭妖怪的身影重合时，无惨一度的认知便被无情打破。
他果然在千年前见过上岛成也。
对方也绝不是简单的人类身份。
所以，妖怪被强行变成鬼之后，不会惧怕阳光？
还好上岛成也并不知道无惨此时混乱的思考，要不然他绝对会笑出来。
身份的事他就不说，让鬼王自己猜去吧。
“上岛，还没聊完？”
这时，不死川实弥略显不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从风柱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一个打着伞却看不见脸的西装男人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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