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大卫与大周交界处。
其中最大的州府——兴州府。
周围的几位州牧看着中间桌子上手底下人发上来的汇报,皆是眉头紧锁。
“哎,这该死的刁民,跑的去大周干什么,那鬼地方指不定就要把他们给充军了!”
兴州牧脸色铁青,咒骂道。
另外几位州牧也是脸色极差,他们都是大卫与大周交界处的州牧。
这几个月,他们发现自己治下的百姓居然足足少了四成!
这要是换做出现了瘟疫或者洪涝倒还可以报个灾情严重,导致人口减少众多隐瞒过去。
现在无灾无疫的,这一下子少了四成人口,他们如何交代啊!
要是如实上报,大卫皇帝肯定会认为他们管理不严,导致治下百姓逃窜!
甚至更严重的,猜疑他们是在暗中朝大周输送百姓!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一想到这消失的四成人口,几位州牧便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治下的百姓对于大周如此的向往,竟然跑了这么多!
“诸位,我们得想个法子先将眼前这关给度过去了!”
兴州牧长叹口气,愁容满面道。
另一位安州牧闻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忽然一拍脑袋:“要不我们先瞒着再说?”
“你疯了!”
另一位梧州牧闻言,吓得跳了起来。
在大卫王朝,欺君可是比通敌还要重的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不管他们有没有欺瞒,估计都得人头落地。
那名安州牧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声音有些大了,连忙捂住了嘴巴示意自己不再乱说话了。
不过兴州牧听到他这话,眼中却流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片刻后,他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外人后,压低声音问道:“说一说,怎么个瞒法?”
梧州牧瞪了瞪眼,显然也没想到兴州牧竟然也有这个想法。
不过既然两人都有这个倾向,少数服从多数,他也只能暂时先听着了。
如果接下来安州牧说的办法不好,他肯定还是得第一个反对!
安州牧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朝廷要人口不就是想收税嘛,我们可以先从那些富商身上多刮一点银子,然后将这四成人口的税给填上,这样上面看到的不就还是原来的人口吗?”
“高!”兴州牧眼睛一亮,对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对啊,上面要的不就是税嘛,他们想办法给这四成人口的窟窿给他填上去,上面又不可能实地检查,瞒过去还是轻轻松松的。
“但是……”
这时,梧州牧皱着眉头提出了疑问:“我们总不能一直按照这个办法填着吧,时间久了那些富商说不得就会派人告到京城去,到时候我们可就犯了欺君之罪,满门抄斩的!”
“哎,我自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安州牧脸上的坏笑愈发浓郁,他说道:“我们先瞒过这一次,然后再在边境多设立一些关卡,拦住那些想要逃离的百姓,避免逃离的人口越来越多。”
“然后,我们可以补钱的地方就出现了,这些想要逃离的百姓给他们安上一个叛敌的罪名,想要免去被杀头,就要交钱。”
“而且这钱还不能听,每个月都要上交,不交还是得杀头!”
“如此一来,少了的那四成人口的税不就可以从这些还要逃走的刁民身上刮来吗?”
“高明!”
安州牧和兴州牧对视一眼,皆是露出喜色,异口同声地夸道。
“那这样,我们抓的人还得要挺多的啊。”兴州牧思索道,“如果抓到的刁民不够怎么办?”
“哎,这个我倒是有一小计。”梧州牧忽然道,“抓到的刁民不够多,但是他们不还有亲戚吗,我们干脆直接将所有逃走的刁民亲戚也判上一个通敌罪,让他们也跟着交钱!”
“这个办法好!”安州牧赞叹道。
梧州牧嘿嘿笑了一声:“而且,咱们还可以从中捞一笔呢!”
三名州牧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皆是露出贪婪的神色,一切都在不言中。
“就按照这个办法办了!”
……
次日。
三州联合发起行动,纷纷派出军队在边关设立了许多道关卡,而且根本没有任何通告。
于是,当天直接抓了一大批想要迁徙逃到对面的大卫百姓。
也不丢进大牢,而是哪里来的回哪去。
不过想要回去可是要付出不少代价的,首先便是盘问他们家里都有哪些亲戚。
然后便是按压税契,收了个“叛敌免罪”税。
这个税顾名思义,你叛敌了,但是本官宰相肚里能撑船,大发慈悲可以饶你一条命。
但是呢,你的命想要保住,还是得交钱的。
也不要多,一个月交上十两银子就够了。
什么?
你交不上?
交不上那就拿人身自由来抵押,给官府当奴仆,去黑矿里挖矿!
还有他们的亲戚,也在第三天被各地的官员找到了家中,拿出那些被抓的大卫百姓按压的税契,直接通告他们犯了通敌罪。
然后又是同样的套路,让他们交钱免罪。
有些大卫百姓不愿意吃这个亏,不交钱也不去黑矿。
大卫官员正需要这种愣头青来杀鸡儆猴呢,直接给抓了起来。
并且当地正法!
这一下,所有人都乖乖地凑钱赎罪,生怕自己下一个也被就地正法了,
白花花的银子从各地收集,运往州府。
每一级的官员们都从中拿了好处,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告密。
哪怕不想拿的,也在上一级官员的威胁逼迫下,硬生生地拿了一点。
这一下,哪怕是有人犯抽想要去京城告官,自己本身也免不了罪了。
这一波操作下来,这几个州倒也真的瞒过了大卫上层,而且也控制住了治下百姓的流失。
毕竟如果再要跑,不但被抓的风险极大,还会连累到那些原本没有跑的亲戚邻居!
一旦被抓住偷跑,附近的邻居甚至整个村镇的人,都会被判罪!
所以即使有人想跑,其他邻居村民也会拦住,并且将其举报上去,以求免去下个月的一些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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