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胆沉默了很久，才看到杜先生说道，“这么说来，我那段时间的记忆空白，都是你们理事会的所作所为。”
“没错。但你必须明白，这是为了你好。这也是理事会作出的一件无奈的选择。因为你和心月狐都接触到了，易术理事会被明令禁止的东西。”杜先生回答道。
“易术理事会明令禁止的，就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吗？是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利？”龙大胆看着杜先生道。
“义务和权利是相等的。我们承担了维护术界的义务，就享有一定的权利，以做出我们对任何违反理事会规则的人，作出判断以及相应的处理。”杜先生回答道。
“是你们导致了心月狐的失踪，并且抹杀了一切真相。是你们让所有人相信心月狐并没有存在过。
我早就应该想到，如果不是你们，怎么可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怎么会让所有人都查不出任何证据。易术理事会，真是一个令人恐惧的组织。
你们打着维护术界的旗号，却做出了很多侵犯其他人利益的事情。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说，你们的行为是正义的。”龙大胆摇摇头。
“只要目的是正义的，我们不在乎手段的卑鄙。因为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有时候要做正确的事，就得通过卑鄙的手段。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你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杜先生叹了一口气。
“我它妈的不明白！”龙大胆厉声道。“我也不想明白你们的狗屁道理。我只知道你们易术理事会很不是东西。”
杜先生摇摇头道，“你应该明白这些事，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是技术部的事情，我也只是了解一个大概而已。你坚持想知道，我就把事情告诉你。仅此而已。”
龙大胆有些无奈的道，“杜先生，我也知道这件事跟你无关。
就冲你为了老九这件事，从美国专程赶回来帮忙，我也不该怨你。但恕我直言，你们易术理事会做的这件事，很不上道。”
杜先生微微一笑，“易术理事会做事，通常不被外人理解，我们也不要求外人理解，所以造成很多的误会。你有情绪我也理解。
但是想想看，如果当时的你，会如何处理此事？
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当着一个自己中意的女人，而且当时你已经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如果我们不插手，你会怎么办？
是不是全都听了心月狐的？甚至帮助她，继续研究她父亲的研究成果，弄出更多的人命。
这是你希望的吗？如果你不希望这样，那我们的及时插手阻止又有什么不对？
就像我说的，或许我们在方式上有些简单粗暴，但不可否认这是有效的。不但阻止了你和心月狐继续犯错，也没有过多的伤害你们。你说呢？”
“你有什么证据说，她父亲留下的那个研究就一定会是害人的。也许只是有一些地方需要改进。”龙大胆迟疑道。
杜先生厉声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能量守恒定律，是不变的规则。就像一根蜡烛在燃烧，正常情况下需要几个小时才能烧完。
但如果你想使它的燃烧加剧，那么它会在几分钟之内耗尽。
人也是一样，要把人的术力在短时间内增幅几十甚至几百倍。你觉得人自身能够承受吗？你觉得她父亲为什么失败？
你自以为能够打破能量守恒定律这不变的真理吗。能量从未产生，也从未消失。它是从一种状态转换成另一种状态。
这是很多中学生都明白的道理，你反而想提出质疑？
这就像是运动员一样，很多的运动员致力于提升自己的运动能力，挑战人类体能的极限。
其中有很多人就在利用非法药物，这个药物或许能够短时间的提升他们的运动能力，但对人体的危害极大。
所以各大公开赛事都会要进行药检，这不但是公正的要求，也是对运动员生命的负责。
记住了，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能是想想，满足一下自己的美好愿望而已。从来不可能实现。
术法的能力，或许有天赋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严格的自律和修行。又想跳过这些，使用药物来达到术者的能力，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心月狐一心想研究的这些东西，不但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也害死了她的养父。这已经一再被证明是错误的，没有必要再一次证明。”
“我不相信她会是这样的人，我也不相信她会利用我。”龙大胆摇头道。
“你说的很对，也许她对你是真心的。但她也要求你付出真心，而你要付出真心，就得跟她一起做这件事。”杜先生摇摇头，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龙大胆。
“至于易术理事会为什么要阻止你们，也许你看看这个，你就会明白。”
“这是什么？某种名单？”龙大胆皱眉道。
“名字和日期。这是所有参加那个项目人体试验的名单。历时三个月，200多人参加，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这是心月狐的养父当年的所作所为。
他自己也为此悔恨而死。他是医术理事会技术部的常任理事。而在他死之前，他给技术部留下了两个字——慎行。
这两个是至今还挂在技术部，用以警示所有的人。告诉每一个人在做事之前，首先得想清楚有可能导致的代价。
在看了这些东西之后，你觉得你还会继续帮助心月狐吗？如果你觉得还会，那么很抱歉，我就不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因为你不但缺乏一个术者的担当，甚至缺乏作为一个人的基本道德。”杜先生看着龙大胆严肃的道。
龙大胆低头看着手里的名单，有些发愣，名单上的一个个名字和日期，就像一些冰凉的数字和代码，毫无生气。
但实际上，一张纸上所记录的。是200个鲜活的生命。而生命远远不是一张纸能够承受的重量。
人命有多重？他是一个医生，也曾见惯了死亡。但他面对这样一张记录的时候，依然觉得这份重量不是自己可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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