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知何时，皮尔斯逐渐从昏睡中醒来。
睁眼时便瞧见机舱靠窗位置外乌云密布，闷雷滚滚。
似是风暴来临的前兆。
“好像做了什么梦……”
他感觉脑袋异常胀痛，似乎是自己梦到了不太好的事情，但又完全想不起来到底做了什么梦。
正在他思索之际，坐在他身旁的克里斯翻了个身，很自然的把脑袋侧靠在了皮尔斯的肩膀上，呼吸非常平稳，睡得很死。
看着身旁熟睡中的克里斯，皮尔斯非常满足于这样的现状，索性也没再在意梦的内容了，打量了起了昏暗的机舱内部。
这机舱里大部分乘客都在睡觉，只有少部分人像他一样醒着，不过那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在看窗外难得一见的景象。
克里斯和皮尔斯的座位在末尾靠窗的位置，因此只需要抬头便能一眼看见前方的情况。
坐在他们前排的两个年轻男人似乎略显急促，能明显透过他们时不时小声的攀谈和脸上紧张的表情足以判断出结论。
得益于浣熊市留下的好习惯，皮尔斯还是注意到了他们的不同寻常，反正他也睡够了，谨慎些总是好的。
更何况，自从醒来后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何原因。
他轻手轻脚地移开克里斯的脑袋，起身迈了出去，径直朝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机舱内很是静谧，前排的人几乎都睡着了，只时不时有些闪烁的红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昏暗的灯光在窗外这样的天映衬之下令人感到不安。
外头的乌云似乎越来越密了，偶有划破天际的闪电出现在窗外。
雷声随后而至，隐隐约约不太明显。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浣熊市事件已经结束了……”
皮尔斯在心底想着，浣熊市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自己是该找个机会放松一下，从那座地狱之城中彻底走出来才是。
一边想一边走着，皮尔斯已经站在了卫生间门口。
他拉动门把手发现，卫生间似乎是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因着光线昏暗，他并没注意到门把手上方显示有人的标识。
皮尔斯索性就靠在卫生间旁的墙壁等了一会。
可他等了许久，左等右等期间还和脑海中的爱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也不见卫生间里有什么动静。
想着或许是这里面有什么毛病被乘务员给锁上了也说不定，于是便朝着二层走去。
这两张飞往加拿大的机票还是巴瑞出钱为他们买的，虽然是经济舱末端，但航线很好，
在浣熊市游历这么些天，身上别说钱包了，就连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没有，也多亏了巴瑞，真是帮大忙了。
该说不说，他对克里斯和克莱尔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妹妹般认真，这便足够了。
尽管他之前在洋馆做过些错事，可毕竟最后一切都没有发生。
经历了浣熊市事件，如今众人倒是和他的关系恢复如初，值得可喜可贺。
走上楼梯，楼上也是静悄悄的一片，除了耳畔飞机引擎的嗡鸣声外再无它音。
相较于楼下，这二层的商务舱和头等舱里异常漆黑，几乎已经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皮尔斯虽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并未觉得有些不妥。
刚才上来之前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是凌晨两点零一分。
他们从晚上十一点半出发，一共六个小时，第二天早晨五点半抵达加拿大领空。
现在这个点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他沿着通道摸黑往前走着，病毒强化过的视力下依稀可以见得，两排靠椅上都有人在熟睡着。
一路摸到厕所门前，这次转动门把手倒是异常顺利，他赶紧钻了进去解决了生理问题。
“上飞机前不应该喝那么多水的。”
皮尔斯站在镜子前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了句。
他总感觉自从回到98年，自己就经常需要喝很多水，吃许多食物来保持能量，许是维持体内病毒平衡所必须做出的取舍吧。
过度的食用食物并不会让他的身材臃肿，其中的热量全部都会被病毒细胞吸收一空，又经过病毒将转化的能量传输到身体各处，同时持续产出生物电。
最近随着与病毒融合的时间增长，皮尔斯也渐渐能感知到身体中的那些病毒在流动，左右不过是没事，他也没太在乎，就随着它们自己发展去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皮尔斯忽然突发奇想，想在镜前试试试自己控制生物电的能力。
“只试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说干就干，镜中的他伸出单臂，摊开左手，一簇湛蓝色的电流迅速顺着手臂上的血管内蔓延。
那双棕褐色双瞳在肉眼可见的被蓝色幽光覆盖，在稍黑些的环境里如野兽般透亮，像个深沉的猎手。
皮尔斯大口地深呼吸着，只片刻的功夫，细密的蓝色电流就像丝线般沿着掌心迸发，在小范围的空气中炸开。
滋滋——
不规则蓝色光晕格外绚烂，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不大，却在这狭窄的卫生间里格外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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