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来，许清不是在开玩笑。
她声音很尖锐，以前从未有过。
陈钰马上意识到，她说的话有些过了。
“哎呀许清，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道歉可不管用。”
许清趁机要好处。
国内影视圈，导演的权力很大的。
不管男导演还是女导演，没两把刷子可做不成。
至少手里是握着不少资源的。
“行，都怪我嘴贱。只要不是犯法、违背良心的事，你尽管提，我无条件答应你。”
有了陈钰这话，许清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女人嘛，无论什么性格。
热情如火也好，冷若冰山也罢。
但凡到位了，就没有哄不好的。
“我现在没想好，想好以后我再提。”
“没问题，对你永远有效。你说吧，那个练习生要提什么条件？”
陈钰主动回归正题：“其实这样的人我挺喜欢，因为只有有本事的人才敢提条件，我就怕他不提。”
许清撇嘴，心想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或许是为了继续安抚许清，才会说这样的话吧。
“他要指定人来唱歌。”许清把李昱的条件说了出来。
陈钰一听，本能地抗拒。
作为导演，说一不二惯了。
除了资方，还没人可以指挥她做事。
但是，既然敢提，证明就是有自信。
陈钰倒要看一看，那个李昱的底气：“好，没问题，你把歌发来。只要歌曲好听，别说他指定人来唱，他就是要我吃屎都可以！”
她这话，就有点赌气的意味了。
说到底，还是不大信任李昱，认为他口气大。
许清微笑着道：“我发微信给你。”
她把曲谱拍了张照片发给陈钰，然后还附上了一句话：“陈导，骗吃骗喝可不是好习惯哦。”
陈钰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发了一个窝火的表情过来。
然后没了音信。
大概过了三分钟，陈钰打电话过来的第一句话是：“我想骗吃骗喝。”
许清似乎早就料到了，淡定地回道：“去吧，不用刻意通知我。”
“他人在哪？”
“谁啊？”
许清变得不急不忙。
陈钰反而焦躁难安，像一条发情的母狗：“还能有谁，李昱啊！”
“你说他在哪？”许清反问道。
陈钰这才回过神，想起来最近许清正在参加一场综艺选秀节目，好像是在苏杭。
“我想见他。”
“我让你敲打他。”
“都那么优秀啦，还敲打什么！”
陈钰道：“这人你不要，给我好吧。”
“你给不了。”许清底气很足。
因为，人家李昱要的可是S级合同。
还是在李昱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才华的时候要的。
那个时候，除了许清，没人敢赌。
许清敢赌，也是因为她另有目的，正常情况之下，她其实也不敢赌。
像余婉，她也有她的目的，可她不敢赌大的，只敢提供B级合同。
可就算是B级合同，其他娱乐公司都不敢给，更别说给A级、S级合同了。
这事，许清没打算说。
她要说了，陈钰得震惊死。
当然，也可能会有泄密的风险。
保险起见，还是住嘴的好。
陈钰对许清的话，却不以为然：“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导演，但是给一个小小的个人练习生提供点生活保障，还是做得到的吧？”
“你说的，谁都做得到，李昱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你？”
一句话就把陈钰给问住了。
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风韵不在，跟许清这样的倾国倾城的美女根本没办法比。
只要李昱不瞎，同等条件之下，肯定选许清。
不过，男人的品味很难说的……
“我想试试，不行吗？”
“真的没必要，现在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李昱已经跟我签约，你要是出现的话，势必会引起圈内人的注意。国内的娱乐公司什么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届时他们联合起来封杀李昱，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许清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是想让陈钰知难而退。
其实封杀不至于，但是带来麻烦是一定的。
现在的李昱，尽量苟住，偷偷发育，他还经不起摧残。
“好啦好啦，别吓唬我，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不想我跟他接触。但是，他既然说了要指定歌手，不见面我怎么知道他要指定谁？总得带人去见他吧？”
“你答应了就行，这事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许清躺在床上，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原来，我才是小丑……”
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可笑。
本以为李昱自信过头，想着敲打敲打他。
没想到被敲打的是她。
还是狠狠地敲打。
最让她丢脸的，是她竟然让李昱去照镜子。
想到这个，许清满眼的羞愤，双手捧住脸颊：“啊，丢脸死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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