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又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哎呀!别捏了,再捏就扁了!”花千骨惊叫一声,跺跺脚赶忙护住自己俏生生的鼻尖,脚下一动离了他三步远。
白子画看得哑然失笑。每个人长到成年后五官基本就定型了,也只有她会傻兮兮担心自己鼻子会被人捏扁,不过看她那宝贝爱护的样子,倒也情有可原,毕竟……
星眸黯淡一瞬,又迅速恢复正常,他走近系好她白色披风的带子,又亲手将滚着白狐毛边的帽子给她戴好,掖了掖散下的碎发,确保她不会被冻到后才转身往外走。
国师府在城东,皇宫在城北,又因着连着几天的雪,结冰的路面有些滑,大总管向小皇帝禀明后直接安排了马车,笙箫默想了想把落十一和朔风也带上了,一行六人加上马车后的一队侍卫,总不过三十人。
花千骨自然是和白子画同乘一车,车厢里还卧着侧躺打盹的笙箫默,落十一和朔风则陪着总管坐在前面那辆车里。
刚一上车,花千骨就被车内豪华宽大的布局摆设吸引了,也不知道总管给他们安排的是哪一档次的马车,居然连软塌和卧榻都有,正中间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红木小桌,桌上摆着少许瓜果,马车一角还点着怡人的熏香。
她心里啧啧,皇室中人果真会享受。
早早上车的笙箫默也不知听没听见动静,竟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对于这个师弟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样子,白子画早已司空见惯,拉着花千骨往两边的蒲团上一坐,给彼此倒了杯热茶。
抱着暖烘烘的茶杯,花千骨突然指着其中一样红壳包裹的水果惊奇道:“这个……好像是荔枝哎?”
大冬天的,青木皇室竟还能搞到这种只在夏季长成的热果,她不得不有点佩服了。
白子画看了一眼,也有些惊讶,片刻解释道:“青木国地处北方,相比五国中的其他四国,主城和多数国土都建在经年不化的冻土上,气候寒凉,温度也低,水果采了以后可以一直冻在冰室里。 ”
“喔,原来是这样。”花千骨点点头,搓热手掌后拿起一颗剥开,里面的果肉果真冒着丝丝寒气。
白子画眉头一蹙,想说这个荔枝寒性重不能多吃,话没出口小徒弟已经开始剥第三颗了,笑眯眯的模样半点没被冷到。
突然,花千骨剥果子的手被更大的一只手握住,白子画不由分说将剥了一半的荔枝拿开,边擦着她沾了果汁的手指边道:
“你身体还没好全,不能吃太多太凉的东西,喜欢的话回去后我拿热水烫了你再吃。”
花千骨嘴角一抽,犹不死心,“就几颗而已,我保证这颗吃了我就不吃了。”手一伸便要去拿拖到他面前的果盘。
“不行。”将盘子放得更远些,白子画的话中满是不容商量的坚决,“你忘了你上次贪凉吃多了冰镇西瓜后胃疼的样子了?本就体弱,还想着吃这些,怕是记性没长够。”
“我”想辩驳,却发现他说的似乎都是事实,一时竟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堵,半晌轻哼一声,也不撒娇,低着头满腹憋屈喝手里的茶。
白子画想她定又在心里说他了,摇摇头,淡淡笑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
马车的速度不算慢,几盏茶喝尽,车外喧嚣声已明显小了许多,白子画知道他们已靠近国师府了。
车门拉开,一身襦裙加白狐披风的花千骨被白子画搀着下了马车,动作间自然又坦率。周围人悄悄看过来,落十一和朔风暗叹一向冷如冰的尊上竟也有这样贴心的一面,一时眼神忘了收回。笙箫默则已见怪不怪,瞥一眼淡定俏丽的小嫂子,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悠哉走在前面。
花千骨不是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眼神,有些脸热,却不害怕。近百年的游历沉淀让她多了一份前生未有之持重,想着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该收敛些,于是默默缩回被身边人握着的手。
带这么多人驾临国师府,通晓世故的大总管自然提前给了通知,国师府的管家一身厚实蓝色棉衣,头戴棉帽,年近半百却肉眼可见的精神奕奕,半个时辰前便带了人迎在府外,这会儿一见人都来了,忙笑着上去行礼,该有的礼数是半点不落。花千骨看他一眼,心中却有了别的思量。
简单一番交谈,六人被安排在客厅坐下,管家算着时间,觉得这个点大人怎么也该忙完了,于是转身去喊。
大总管歉意地看向几人,解释道:“国师向来很忙,因所做都是关乎国运天机之事,哪怕是偶尔陛下亲临也难免等上一会儿,若无提前通传,该是连门都进不来的,劳烦几位仙长仙子等等了。”
看他这淡定样,此前也应来过不少次,已是轻车熟路了。
修仙之人普遍心性淡泊,自然不会计较这些,点点头,皆若无其事饮起茶来。花千骨看眼手边的茶水,见表面飘着零星多彩的花瓣,顿时明白是经处理保存的花茶。
她小口啜饮,清澈明亮的眼神随意飘着,看似无聊,实则在打量府内的摆设架构,神识也悄无声息放了出去,须臾间覆盖各处房梁瓦舍。奇怪的是,一路探下来并未出现白子画说的怪异屏障,大到屋顶,小到院中花草,皆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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