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碧空如洗,风和日丽。
夏槿初一早便收到了师尊花暮雪寄来的信笺,信上让她前去取药,这回是用珍珠研磨的良药,不仅能滋补气血,还能美容养颜。
她的心头暖暖的,从小到大,除了父王母妃和兄长外,就属师尊最疼爱她。
毕竟刚满月就跟在师尊身边,被她精心抚养到六岁,也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凡有点小病小痛,师尊都会心疼好半天,竭尽全力地寻找良药,为她治疗。
“姑娘,我听底下的那群婢女们说,曹嬷嬷越来越不安生了,正在四处拉拢关系,打算闹上一闹。”
海棠捧着果匣子前来,将刚听到的小道消息如实告知。
“你去跟姜嬷嬷知会一声,凡是被曹嬷嬷欺负的婢女,每人赏点银锞子,或者是些吃食点心,再不济给点小恩小惠的,先安抚住她们的心。”
夏槿初对于曹嬷嬷的背后操作尽在掌握之中,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前去墨园找师尊,于是吩咐海棠备好薄礼,准备起程。
申时,一路的舟车劳顿终于抵达了山明水秀的墨园,想不到老远便望见那道素白的身影正翘首以盼。
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六岁那年,她上山采药回来晚了,师尊都会守在门外焦急地翘首以盼,生怕她会遭遇不测。
“师尊。”
夏槿初下了马车,立刻迎上前去,朝她颔首行礼。
“快快起来。”
花暮雪伸手将她搀扶起身,满眼心疼地打量起她来。
“上次让你带回去的药丸吃了没?怎么这气色还是不见好的样子。”
夏槿初之前确实没舍得吃,总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只好露出儿时俏皮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师尊,我错了,每一次您为我精心调配药丸都要花费很长时日,徒儿这不是没舍得吃。”
花暮雪最受不了她撒娇了,于是宠溺中透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回我给你用珍珠粉搭配的药丸,你回去后每日三餐都要服用,连续服用十日后,便可治愈。”
师徒俩边说,边相互搀扶着走进了屋中。
夏槿初从师尊手中接过一个漂亮精致的贝壳,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全是一颗颗又白又亮的药丸,看起来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师尊,您是从哪里得来的珍珠?这种东西十分稀有。”
花暮雪难得露出莞尔一笑,将清冷美人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说起这件事,还得多亏了首辅大人。”
苏以墨?
他无缘无故的为何会给师尊这么多珍贵的珍珠?
夏槿初满腹不解,不过以师尊这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菩萨心肠,就连当今陛下都救治过。
难免广交善缘,或许是苏以墨也曾受过师尊的医治,作为答谢送来的谢礼吧。
正想着,忽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花暮雪立刻前去开门,门外正立着一道身穿白鹤锦袍,温文尔雅的颀长身影。
“花先生,有扰了。”
苏以墨彬彬有礼地朝她拱手作揖,继而奉上一个梨花木雕盒。
“前几日我意外获得了几颗蛟龙珠,想着给您作为药材,定是起死回生的奇药,便抽空给您送来了。顺便请您帮我把把脉,近来我这身子骨总觉得十分疲乏,总是使不上力气。”
夏槿初见有贵客驾临,正欲起身回避,却被师尊留了下来。
“槿初,你不必避讳。你忘了?首辅大人是你父亲门下的弟子,你们两个年少时应该都见过面。”
苏以墨见到她,深邃的眼眸亮闪闪的,十分懂得分寸地朝她拱手作揖。
“见过夫人,想不到上次庙会匆匆一别,竟又再相遇了。”
夏槿初微微颔首,莞尔一笑道。
“上次之事多谢首辅大人了。”
花暮雪见两人前阵子才见过一面,想必并不陌生了,于是让他们稍作休息,先把蛟龙珠拿去处理下。
整个正厅便只剩下夏槿初和苏以墨矜持对坐,竟有些拘谨无措。
“夫人,燕王近来身体是否安好?上次说要去登门拜访的,却被陛下临时安排了差事,耽搁下来了。”
苏以墨率先开口打破这片沉寂,试图找回年少时熟悉感,让她放松身心,不必过于拘谨。
“有劳首辅大人挂念,家父家母一切安好。”
夏槿初见他和年少时一样意气风发,无论做什么都自信满满,所有的难事都迎刃而解。
“你、你近来身体好些了吗?听花先生说,你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不足,要多休养才是。”
苏以墨迟疑片刻,忍不住关切道。
“都是些小毛病了,师尊已经为我调配好了良药,多谢首辅大人送来的珍珠,费心了。”
夏槿初报以微笑地说。
两人之间好些年未见,彼此之间确实生疏了不少。
不过,听说他一直未娶妻,纵使满京城贵女争先出嫁,他都不予理睬,从而有了“不近女色”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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