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殇很快想了明白。
算不到她是谁，她来自哪里，足以说明林芷落的不简单。
又能算到她要做的事。
那么，会不会有人想投机一下，主动跟着林芷落去毁灭大地？
这个可能性还真不小。
玄殇将想法压在心底，又问道：“景河大师兄是谁？”
老者摇头。
“也是不可算？”
“不是！今天三算，已经算完！”
“原来这是第四算了。”
玄殇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出去，反而坐在了老者面前。
“为什么你一天只能算三次呢？算第四次，会有什么禁忌之事发生吗？你的命，会受到攻击吗？”
“无可奉告。”
“可是，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明天到了，我又要问你，后天也要问，天天都要问。
你看着我，不会觉得烦吗？
还不如一次性把我想算的，全部给算了，那我就离你远远的，不扰你心绪，不乱你清静。
一举两得，多好！”
玄殇循循善诱。
老者闭眼。
“你为什么要闭眼呢？是怕中了我的招吗？可你是信命的，无论我用什么样的美人计，都骗不到你吧？”
“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说不说，是你的自由！走不走，是我的自由！算不算，是你的自由！问不问，是我的自由。
即便你不算，我还是想问。
问景河大师兄从何而来，问景河大师兄要做什么事。
问我和景河大师兄，能不能在一起。
问这个轮回世界，会落在谁的手里。
问我是谁，我来自哪里，又要做什么事。
问你是谁，你来自哪里，到轮回世界又是为何。
问这个轮回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问天机阁的天机，是哪个天。”
玄殇说了一长串。
老者就是不动声色，如同树桩一般，仿佛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玄殇笑道：“我说的时候，你的心中想了吗？”
老者没有回答。
“想不想，其实都无所谓的，只要你听了就行，不对，你听不听也是无所谓的，只要我问了就行。
我会在这里，一直问下去。
我想问，景河大师兄明明是人，为什么却能成为别人的信仰？
想问黄金、白银，除了买东西，还能做什么。
想问轮回殿在何处。
想问我信仰景河大师兄，会发生什么事？”
玄殇真的是一直问。
老者虽然没有搭理，可他的眉头，皱纹明显多了起来。
这些话，他听见了。
入了他的心。
他不想去想，却止不住的去想。
因为那些问题，每一个都叩着他的天机。
有一种直觉，若是能将这一切都算出来，他将大涅盘。
可是，又不能去算。
至少今天不能。
但这些多问题压在他的心里，对他的心境，影响很大的。
好比滴水穿石。
心如石，问题如水。
石很坚硬，轻易不会被柔软的水击破。
可这水，是异水。
又不停的滴，石也很快会坏的。
玄殇看到了他的异常，笑道：“是不是让我问烦了，其实，想要不烦，也很简单，你直接说上一句不可算就行了。
那我保证，不再问你，不再烦你，以后也不来。
如何？”
老者睁眼。
这张倾城容颜，美到惊天动地，真正的惊天动地，世人见之，无不赞叹。
可她的话，却无比要命。
别的人说不可算，没什么，想说多少次都行。
可他不行。
他是天机阁的人。
算的是天机。
要是随意说不可算，轻则废掉，重则当场暴毙。
哪怕是在轮回世界，也要暴毙。
心太狠。
可以往的玄殇，并不是这样的。
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美人杀？
“你变了！”
“我一直是我，何曾变过？不过，说到变，我又想起一个问题！你算一算，这世间，有多少变数？我能不能得其一？”
噗噗噗……
老者还没有去算，就已经在狂喷鲜血。
玄殇扬眉。
“你这样子，不会说我已经是其中一个变数了吧？变数是景河大师兄带来的？轮回珠是不是也成了变数……”
“不要说了。”
老者吐得更加厉害，他的“天机”，不仅仅是黑暗，还在崩裂。
一条条裂缝，撕得他生不如死。
但玄殇不仅没有停下，仍在说，“要是轮回珠成了变数，你在轮回世界，会不会也成了变数？
你一个变数，还能算天机吗？
或者说，天机还会允许你这个变数存在吗？
你……”
噗！
老者吐出一大口鲜血，昏迷过去。
玄殇扫了一眼，嫌弃的说道：“这身子也太虚了吧，不过问了几个问题，就昏迷过去，有丢天机阁的脸！
不过，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怎么能昏呢？
太不礼貌了！”
玄殇拔下了玉钗，直接刺在老者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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