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军在北面一线阵地上打得不可开交，双方的炮火都没办法开炮，担心炸到自己人，
虽说教导总队除了军校毕业生以外，主要兵员都是由兵龄超过三年以上的老兵组成，
但是教导总队上下都对这场演习并不是特别上心，对付一帮学员兵而已。
可万万没想到这帮子学员兵都是愣头青，得亏没配发实弹，
要不然他们真敢组成人肉炸弹敢死队跟他们拼刺刀。
尤其是突击队中为首那人，领着几个精锐士兵抱着轻机枪在阵地上如入无人之境，
西军的后续部队正在迅速跟进，接替突击队站稳了一线阵地的防御空白，
而突击队在为首那人地带领下直奔一线阵地的另一侧，即先前西军佯攻吸引火力的那块阵地。
包国维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战场上，看得出来教导总队的阵地防御其实非常完善，只是架不住学员兵突然的自杀式突击，
加上低估了对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
“先前突击队里那个抱着机枪的冲战壕的，学长你认识吗？”，包国维对于突击队的前锋印象非常深刻，
老陈闻言则是笑了笑，颇有些自豪，“周卫国！跟我和方胜利是一个宿舍的”
说罢，看着包国维发亮的眼神顿了顿，
“卫国是块当兵的好料子，当初他和他哥可是我们第十期学员的尖子！什么，他哥？就是我们西军指挥部里的指挥官之一”
“你过来的时候应该见过啊，叫刘远！”，见到包国维疑惑，老陈又指了指西军指挥部的大概方向解释道，
这时包国维才想起来之前在西军指挥部里，听闻自己要去北面阵地的时候，问询自己的那位年轻军官。
这时候包国维重新将视线转回了山下的战场，
突击队贯通了整个一线阵地的战壕工事，扫清了残余东军势力，西军也已经快速占领了阵地，
并且凭借着东军在一线阵地修筑的防御工事进行放炮，东军复仇式的炮火几乎难以撼动失陷了的一线阵地，
炮火持续了很久，直到打光了今日份的炮弹后，东军才罢休。
天色将沉，双方阵地陷入了一种默契地沉默中，都在暗自舔舐着伤口，等待第二天更加残酷地战斗。
老陈见战火稍息连忙带着包国维下了山，一路上都是见到“阵亡”的东西两军战士排着队的在空地上领着晚饭，
明天一早他们都将从附近的江岸坐船回到营地，但是双方似乎怨气还没消，各自泾渭分明地坐在两边，
嘴里用力嚼着晚饭，眼神用力地瞪着彼此，
包国维感觉若不是附近有中立的宪兵维持秩序，或许双方还要在来一场鬼斗。
路过了阵亡区，就见到了之前在战场上痛打前辈和学长们的学员兵们了，他们都是在兴致勃勃地交谈着今天的战斗，
说得最多的就是过瘾！
还有少数些人正在跟身前的宪兵扯皮，“这就是点皮外伤，我从小就不怕疼，还能打！你别拽我！”
宪兵的声音传来，“皮外伤？你这胸口都挨了三发白色弹了，还活蹦乱跳呢，
老子是亲眼看到你被打中三枪，然后又马上爬起来去跟人家打拳，这不是玩赖吗！赶紧走！”
还有一道音量最大的声音传来：
“我真没阵亡！我身上的是战友的血！伪装！这叫战术伪装你懂不懂！”
包国维侧头看去，正在叫嚷的那人浑身上下都被粉末染白了，就像个雪人一般，
旁边的宪兵一脸无语，直接强制将他拖去了阵亡区。
最后终于到了看起来是西军指挥部的地方，几个大帐篷矗立在这里，老陈径直带着包国维走向了其中最大的帐篷，
另外几个帐篷应该是军需和军库的帐篷，门口还有士兵站岗。
刚走到帐篷门口，包国维二人就听到里面传来怒吼：
“周卫国！你还敢回来！”
“你怎么不死那阵地上！”
随后便是一道略显疲惫，但仍是中气十足的声音，
“鑫璞，能消停点吗？阵地不是拿下来了吗？让我歇口气儿吧！”
老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走了进去，
帐篷内的景象和包国维预期的一样，一个清瘦的男子坐在中央，脸色阴沉，
包国维猜测这应该就是孙鑫璞，一个典型的国民党特工，时下他正在激动地指责着坐在一旁正在吃着晚饭的男子，
这应该就是周卫国了吧，包国维有些激动但也有些好奇，周卫国和方胜利等人不是第九期的吗？
怎么现在到第十期来了，难道是历史有些偏差？
见到老陈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进了帐篷，孙鑫璞稍稍缓了缓脸色，
“老陈，你怎么来了？方胜利又说要换防下来吗？这位是？”
老陈对着二人简单笑了笑，“方胜利在上面舒服的不行，生怕你给他换下去了，今天这仗打得漂亮啊！”
说罢，他将包国维拉到前面来，“这是演习指挥部安排来的第十一期观摩队的，他特地来我们北面阵地观摩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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