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吗?这就好比如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三结了盟,有世界第一进行兜底,即便要对付的是世界第二,不出意外会成为最终胜利者。
格局就是这般,需要考虑的就是参与进去会付出多少,能够得到多大的收获,几乎不用担忧输掉。
“我家的实力也不弱啊!”士匄认定范氏参与进去,变成郤氏、旬氏和范氏的联盟,完全就是稳赢了。
事后,士匄需要考虑的事情是怎么跟士燮进行解释而已。
能够对范氏有利,士匄觉得自己爹顶多是骂一骂,对自己未来掌权范氏则是一件大好事。
毕竟,谁不想自己的继承人办成了事情?没有继位之前就办成大事,无疑会获得巨大的威望,掌权之后族人或家臣会有更高的服从度。
这里可以看出一点,范氏父子性格迥异,面对当前时局的看法互相矛盾。
直白说就是,作为父亲的士燮想苟,身为儿子的士匄却是想要冲冲冲。
有一个疑问,士匄真的能够拿范氏的主意吗?看士匄的身份就应该有答案,他是范氏的宗子。
当前不是将继承人当弃子就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代,愿意献祭一家之主都要看他人愿不愿意就此打住。
因此就是:士匄虽然不能拿范氏的主意,但是拉范氏下水的份量却是一定足够了。
在士匄进行表态之后,楼令才将一系列事情讲出来。
整个阐述过程超过两刻钟,里面包含楼令个人的一些猜想。
“你确定吗?”中行偃中间没有打断,等楼令说完才提问。
楼令反问道:“上军佐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君上要使用刺杀的手段对付卿大夫。”中行偃说道。
如果是聚会之前,楼令哪怕再笃定都不会表态。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尽管是智罃和郤至提议来楼氏家宅商议,楼令却是作为东道主。
这种大事在楼氏家宅内商议,无论楼令再怎么闪闪躲躲,只要事后是失败的结局,怎么都逃不过阖家整整齐齐入土的下场。
楼令很干脆地说道:“我十分确定。”
极其肯定的答案让中行偃陷入了沉默。
不用问证据或人证?中行偃只需要知道有那么多份量足够的人在场,楼令万般没有信口雌黄的胆量。
“栾书一定是目标之一。”郤至想严肃,嘴角却是压不住,继续往下说道:“不好判断还有谁。”
郤至的一句话让众人思考起来。
事先有所猜测却是掌握信息不多的士匄,他听完楼令的阐述变成一副呆愣的模样。
一国之君要使用非常手段杀死大臣,哪怕是在经常发生类似事情的楚国、吴国或越国,任何人听来都会觉得骇人听闻。
刺杀在吴国和越国发生得非常频繁,几乎成为两国的文化之一。
距离吴国和越国非常近的楚国,他们其实就是受到两个邻国的影响,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了。
中原的列国不能说完全没有发生过刺杀,只是绝对算不上有刺杀之风。
中原列国出现过不少昏君,想要除掉某个臣子,绝大多数是明晃晃让封君召集军队将那个家族覆灭,顶多就是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维持对先祖的祭祀。
这是有“存亡绝续”那么一种理念,并非是因为心慈手软。
“君上竟然要那样做!?”士匄完全不怀疑事情的准确性。
那么多重量级的人在场,严肃地商讨同一件事情,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换而言之,哪怕事情是假的,有在场参与商讨的这些人,最后也会变成真的。
郤锜很公道地说:“我家、栾氏、韩氏不再为公族,君上手中几乎没有权柄,并且君上还十分年轻,稍微有人一蛊惑,完全做得出来。”
现场除了郤至脸色如常,其余人多少有些尴尬。
事实就是那样,不管他们用什么理由掩饰,真的就是侵占了一国之君的权柄,乃至于没少侵害物质上的利益。
他们扪心自问,一旦互相换了位置,自己也干得出来。
因为都相信晋君寿曼确实是干得出来,自然是他们取得了一致的共识。
士匄问道:“那我们聚会,在商讨的是怎么阻止君上?”
正常情况下,他们确实是要依循这个方向去努力。
“阻止了第一次,能够阻止第二次吗?”郤锜脸上写满了答案。
没有人回答,其实也不用回答,谁都在自己的心里有答案。
士匄张了张嘴,有些想再问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无法阻止,他们是要借机干点什么能够获利的事情,还是……
“不会是要商议罢黜国君吧?真的要这么干,现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列国之君忌惮,得不到继任之君的信任。”士匄心里直发苦。
现场以士匄最为年轻,不出意外还有几十年的风光日子能过。
参与到罢黜国君之中,哪怕后面能够获得卿位,可是作为一名卿大夫能够有多少实权,不止是依靠家族的实力,来自在位之君有什么感官一样显得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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