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潋滟的眼波淡淡地眼风扫向绿书，对方捂住脸的滑稽样子，差点没让她笑出声来。。
绿书和她主子一样一样的，没事就喜欢装出那可怜兮兮，全天下人都对比起她们样子博同情，让人看着恶心。
不过呢，绿书今天装可怜倒是能博萧凤仪一笑，因为沈氏在骂她是条狗，她都不敢多说一句。
真有趣，真有趣。
萧凤仪差点就拍手叫好了，不过呢绿书的笑话还不止这一桩。
这不，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绿书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对着沈氏狺狺啜泣：“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啊，大小姐打我。”
打得就是你啊，目中无人的狗腿子。
沈氏对萧凤仪道：“凤仪，你看看你还有没有大家小姐的样子，居然亲自动手打婢女？别降了自己的身份。”
面如平湖，她目视前方，整理衣衫冷漠地说：“姨妈，我也不想自降身份，但是你看看这个绿书，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小姐？”
绿书还有功夫辩驳：“大小姐真的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心里都是主子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大小姐。”
萧凤仪走上前两步，看着绿书：“你这话莫说是我，你自己相信吗？三番两次到我面前挑衅，那时候你有尊重过我吗？”
“奴婢当然……”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和萧凤仪不是她的正经主子，绿书解释都没有说全，就不说话。
萧凤仪也没正眼瞧绿书，只觉得祖母还是心软了，将这个挑拨离间，冒犯主子的刁奴给放出来兴风作浪。
“你当然不尊重我，不然也不会被老夫人关进柴房里面。对了，谁把你放出来的，老夫人知道吗？”
绿书当然不会说是二小姐发现她被关起来，将她放了出来，也是二小姐让她跟随夫人一起来来到后门堵人。
萧凤仪见绿书眼睛乱瞟，而且不说话，冷哼一声：“原来老夫人不知道你出来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擅自从柴房里面出来？”
面对大小姐来势汹汹的追问，绿书当然不敢说话，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氏。
沈氏坐在后门的石凳子上面，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她对着萧凤仪道：“凤仪啊，你说你和一个奴婢置气干嘛？”
萧凤仪笑道：“姨妈误会了，我没有和绿书置气，她又不是我的婢女，犯了错丢的也不是我的脸面，我只是觉得她就这么出来了，怕不是抹了祖母的面子，让祖母更加厌恶清音，对清音也没有好处。”
她说这几句话从句句离不开刘氏和萧清音，却直接戳中要害。
绿书未经刘氏同意就从柴房出来，确实是萧清音管教不严，让刘氏厌恶萧清音是迟早的事情。
沈氏听罢，笑容也止住了，因为萧凤仪说的都是对的，萧清音得罪刘氏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刘氏功勋卓绝，在朝廷这里也是说得上话的，算是萧家以及刘家孙子辈的靠山。
这样一个大靠山，萧清音不想着巴结，却接二连三地得罪，可不就是不放在眼里吗？
萧凤仪对着绿书道：“你要是想要活命，还是赶紧回到柴房里面，若是让祖母发现了，发买都算轻的，若是被打被杀，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绿书听见之后，再也顾不得装可怜，而是直接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说不出话来。
“还不走？”萧凤仪对着身边站着不动的家丁道：“她不肯走，你们不知道将她押回柴房吗？难道真的要祖母拿着龙头杖来威赫你们。”
那些家丁一想起老夫人的龙头杖，心有余悸，因为那不止是重若千钧，更加象征着权利，只是看老夫人是否愿意行使这份权利。
“我们把绿书姑娘送回柴房吧。”家丁之中，不知道谁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绿书就叫苦不迭地被送回柴房里面。
沈氏看见绿书被送回柴房，攥紧戴满戒指双手，对着萧凤仪发难。
“凤仪，你怎么回事？这几个月彻夜未归的时日比过去十五年加起来都多。女大不中留，我知道你及笄了，是大姑娘了，但是也不能丢了我么萧府的面子吧。”
“哎。”她长吁一口气，走到萧凤仪的面前，身手帮她整了整头上的红色蝴蝶发钗，“凤仪，你之前夜不归宿，我也没怎么惩罚你，怎么变本加厉，过午之后才回来啊？”
来了，又来了。
萧凤仪看了看地上的影子，估摸已到未时，错过午饭，回来的确实是些晚了，现在还饿着肚子，等处理完沈氏，必须去寻觅些吃食，填饱肚子才可。
沈氏见她不说话，一副默认的形容，以为真的抓住把柄，可以为受伤的女儿和被带走的绿书报仇雪恨。
“凤仪，我来后门等你不是为了找麻烦，而是找你用午饭，可是你不在啊，你的两位婢女也不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姨妈啊，有责任教养你，但是你不在啊。这让我情何以堪，大家闺秀就应该懂规矩，你现在破坏规矩，让我怎么可以不惩罚你。”
两位婢女也不在，萧凤仪轻轻地笑了起来，幸好她昨日出门之前就交代玄画和紫画去长仪院，才避免被沈氏捉住。
沈氏一番自说自话，萧凤仪自然是当做耳旁风，就当是没有听见。
她笑着问沈氏：“姨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氏见她不耐烦的样子，咬牙切齿，继而瞟了一眼身边拿着仗棍的家丁，“你们过来，将大小姐捉住，就地行使家法。”
她就不信了，治不了萧凤仪这个小贱人！
“姨妈，你怎么只会这一招。”萧凤仪那轻蔑的语气，让沈氏很不适应，以往这样做的时候，萧凤仪都是默默地忍受，好像钢筋铁骨一般，今天怎么这样说话？
“萧凤仪，你怎么说话呢？”沈氏怒不可遏，对着身边的家丁使眼色。
为了将绿书押回柴房，家丁离开一部分，这生下的人没有方才那些人有经验，不怎么会行使家法，也不敢轻易地动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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